脾气不好,只是对他亲爹,但这一路来,他遮掩得很棒,经常在帅帐的谢玉安以及常逗留的造剑师,都没发现他的异样;
一定程度上来说,自家这儿子,被魔王干爹们教育的,至少业务水平上,可以称得上极为优秀。
四娘接过了茶杯,
抿了一口,
微微皱眉,
道:
“这茶,泡老了。”
……
隔壁雅间内,
坐在轮椅上的谢渚阳刚刚和静海城指挥使刘徽说完话。
大燕摄政王曾不止一次对大燕的密谍司发过脾气,说他们无用,唯一起到作用的,大概就是当年入乾时被密谍司接引过,但那还只是地方的坞堡主,而且是靠着自己当女婿爬上去的。
反观乾人,十年前在南望城,就能直接策反南望城总兵。
更早前,就能往密谍司里掺沙子,杜鹃就是其一。
大燕皇帝,也是对密谍司很是不满,比之大燕铁骑在正面战场上的战无不胜,在暗谍战场上,实在是过于逊色;
但,这是有历史原因的。
当年燕国门阀林立,密谍司的主要动作,其实是对内,而且那个光景下,密谍司的势力和皇权一样,也都受到了压缩;
在国内都施展不开,就甭说对国外的渗透了。
而这种密谍体系,最需要的就是时间;
乾人的银甲卫以及楚国的凤巢内卫,那是用几代人的时间去培育去发展,才能有如此成效,燕国想要一步登天,实在是太过艰难。
虽然情况在此时已经有了极大改善,伴随着大燕不断崛起,天下归燕,已经不再是一句鼓舞人心的口号,在大势之下,首鼠两端的人,一下子就变多了;
忠诚良将自然不会少,但妄图脚踏两条船的人,只会更多。
这种大势之下,天下何人不通燕,就很容易成为现实。
乾楚之间,其实也差不离是这个情况,大家互相培育和发展在对方的势力,有些时候,不是拿来当暗桩用的,而是以“结交”的方式;
关键时刻,是不顶用的,但需要时,能见上面,能说上话;
一些“世交关系”,甚至能追溯到双方爷爷辈。
就比如眼前的刘徽,他祖母,其实是旁系谢氏女。
攀扯下来,他和谢渚阳,还算是同辈,虽然早就不知道出了五服多远了,但……需要时,就是亲戚!
世家门阀,包括乾国崛起的士大夫阶层,维系自身权力阶层稳固,从而进行联姻、合纵,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近乎就是一种本能了。
甚至,不会局限于国内,连国外也是,狡兔三窟的道理,谁都懂。
数百年来,这边败亡那边再度崛起的例子,真的不少。
就比如当年闵家,不也老远地把闺女嫁到楚国的范家么?
“谢公,你这是让我很难做啊。”
刘徽闭上眼,叹了口气。
谢渚阳微微一笑,
道:
“刘大人,我这是给您一个机会。”
刘徽摇摇头,道:“刘某自幼读圣贤书,可真做不出来这种事儿。”
谢渚阳伸手,轻轻摩挲着轮椅扶手。
刘徽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