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强大的人,再权利滔天的人,在面对死亡来临的时候,再高傲的头颅都得乖乖低下。
没有谁逃的过。
许鱼白和张东辰匆匆赶到医院的时候,优雅的安止谦,高傲的安止谦,如玉的安止谦,冷酷的安止谦,不愿世俗的安止谦,对着手术医生缓缓弯下了那双只跪父母的双膝,满身鲜血的磕着头:
“拜托,拜托,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活她,我有钱。。。。拜托。。。你们。。。拜托。。。”
两人不忍的将头别过去,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安母出事的事情,他们也未曾见过安止谦这般模样,安母醒来,智如三岁孩童一般,安止谦也未曾这样。
可而今。。。这般模样。。。。
他们才明白,原来不是不会痛,只是痛了也要忍着,而今,忍不住了,只剩下崩溃。
许鱼白不忍心打扰安止谦,让张东辰留下来好好照顾安止谦,自己回了梧桐苑,给安止谦拿了换洗的衣服,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仍旧还亮着,他把衣服递过来,安止谦面无表情,僵硬着身子不动,目光一直死盯着手术室的门口。
许鱼白无奈,只得开口劝道:“快去换衣服,不然等会若是她醒来,看到你这般模样,她该多难受。。。。”
安止谦不语,半会才伸出手去,怔怔的拿过许鱼白递来的袋子,朝着卫生间而去,
于老师说阿言患有抑郁症,已经很久很久很久了,心里有一个囚牢,深深的困住了健康活泼的言妖,活着对于她来说很难,她不是没有想过一死百了,只是身边还有些许牵挂的人,她放不下,所以就只能忍着,忍着,忍着,然后告诉自己,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有希望的,这一步不行,那下一步指不定就是阳光明媚了。
所以她忍着,看似与常人无异的言妖,实则每天都在煎熬。
打架打不死,就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行,就拿来努力,努力学习,努力与黑夜相伴。
努力不行,就算了吧。
反正活着也已经没有多大的意义,所以才走上了极端。
言妖找她的姥姥找了很长时间,想过姥姥已经不在人世了,可是没有想过姥姥走的这样凄凉。
所以困住了自己罢了。
如今太平世,险恶不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