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止谦提早给于老师打了电话,拜托于老师提早回到九班,以避免耽误九班那些同学的课程,那些孩子的将来,不能因为他而耽误了。
于老师应,电话里告诉安止谦:“言言心里的创伤不是来自于姥姥的死,而是活着。。。。”
后面于老师说了很多,很多,安止谦听着,每听一点,心就被像撕裂了一样痛,手紧紧的握成拳,然后颤抖着。
学校关于言妖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孙离和陈谷去了梧桐苑,梧桐苑大门紧闭,给言妖发信息,打电话,皆一无所获,两个人焦急的不行,准备去闯秦家的时候,回去生孩子的于老师提前回来了,课堂上讲:
“言妖只是请假了,马上就会回到学校的,你们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去聚会的吗?”
一番话下来,才把他们那颗闯民宅蠢蠢欲动的心,安抚了下来。
言妖自杀的那天晚上,趁着安止谦回隔壁换衣服的空档,拿起藏在床档下的水果刀狠狠的刺向了自己,肚子,肩膀,手臂,自残式的一刀又一刀的扎进去,又拔出来,不带丝毫的犹豫,一刀又一刀,带着必死的决心。
千防万防的安止谦,终究还是防漏了。
他赶到时,遍地的鲜血蜿蜒着,铺在房间的里面的地毯,都被鲜血浸透了,言妖躺在地上,衣服都被鲜血染红,染透了。
他颤抖着手拿出电话打着救护车的电话,跑去颤抖的抱着言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
“阿言,你别睡,别睡,我打了急救电话,他们马上就来了,马上。。。。你就坚持一下,车,马上就来了。”
怀里的人紧闭着眼睛,耷拉的手,顺着手指下的都是鲜血。
那天,帝京下了好大的雨,跑梧桐苑那边的出租车司机都说那天有一个少年抱着一位满身都是鲜血的姑娘,从梧桐苑里匆匆跑出来,少年的白衣服都变成了红衣服,鲜血滴了一路,大雨淋的那少年在雨幕中打着颤,却仍旧在吃力的奔跑着,嘴里一直喊着那姑娘的名字:
“阿言,阿言。。。”
“阿言,阿言。。。。”
一遍又一遍,他们听的心痛,没有等到救护车的来,少年抱着姑娘上了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的出租车司机,看的于心不忍,几辆车上前去于前方的路上一路为那少年和姑娘开道而去,护着身后的那辆出租车,朝着医院一路疾驰。
遇到红灯就闯,遇到车辆就开道。
他们不知姑娘为何满身是血,却亲眼的目睹了那少年的无助和绝望。
还有那一声声声嘶力竭的“阿言。”
震动了他们所有人的心。
茫茫尘世中,谁又不是平凡人,谁又都是平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