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从最可疑的棺材铺手,以走水作‘意外’,逼这些人因忙逃走而疏于防备,再下手抓人比较好。”韩综提议。
崔桃此时正坐在北窗边儿的一张凳子上,默默捧一碗凉茶送进嘴里,默默看这俩人商量剿灭办法,全程都没掺和。
她莫名觉得这俩男人都挺可怕。
……
一炷香后,李在崔桃的指点下,巧妙地将带有白磷粉的黑石片丢到棺材铺后身的柴草垛上。太阳高高照的时候,黑石吸热,很快就会引燃白磷,进而烧草垛。
然,片刻之后,在棺材铺前后都没有人经过之时,柴草垛突然火,起初没人注意到,直到铺子里有一个人喊起来后,街上假意路过的李、李远‘路人’都跟围上去,喊走水了。
人越聚越多,吵声不断,半晌之后棺材铺板一个人跑出来,跺脚叹睡了,求大家帮忙赶紧救火。
但在李远人看来,棺材铺板这么久跑出来,应该是在火的时候,安排店里的其他人逃走了。
崔桃则带王钊人,早早就来到了鲞鱼铺。
他们先假装客人进去买鱼干,一两个人假装挑刺闹事吸引随三娘的注意。崔桃则带其他人全面搜查暗藏在鲞鱼铺的望风人员,将这些人都无声地控制起来。
崔桃对他们稍作审问,见随三娘见人都在装傻,也就不问了,把他们的嘴都塞住,绑好了都圈禁在一间小屋子里看守。
崔桃则王钊几个人假装是在铺子里的伙计,继续营业,坐鱼铺斜后身的棺材铺火,倒要看看是都会有人会凭空从咸鱼铺子里冒出来。
崔逃百无聊赖地在柜前拨弄算盘,很快就听到后院传来脚步声。
王钊借窗缝看了一眼,告诉崔桃是腌咸鱼的那间屋子里出来人了。那间屋子里乍一看,放了二十几口缸,都是用来腌渍咸鱼的。因为时间紧迫,这咸鱼铺各处摆放许多杂乱的东西,可能连接地的地方太多,且未免地下面有人会听出静异常,所以大家都刚刚都没有去搜。
今看来,应该是那间房里其中一口缸是空的,连接地。
第一个人跑出来的时候,王钊未免惊了后头,都暂且没。
这人一溜跑到前面售卖咸鱼的大堂,冲到柜前喊:“随三娘,那边火了!”
这年轻男子发现抬头的是一位俏丽的陌生女子时,愣了,也没有起防备,大概因为崔桃在柜后摆弄算盘的站姿太随意了,就好像这里本来就是她家一样所应当。
“你是?”
“随三娘的远房侄女,姑母见我长得好看,非要我来这投奔她,会给我好前程。”崔桃慵懒地放下手里的算盘,双手托脸,眼睛黑白分明看这位年轻男子,“你我长得好看么?会有好前程么?”
男子怔了下,笑:“然好看,你这般美貌,若是有幸被娇姑选中了教导,将来必有好前程。”
“那娇姑在何处呢?何时会领我走?”
男子正要张嘴,接连有三人从后院走了过来,其中一位稍年长续八字胡的男子一见崔桃,面容大惊。
“你怎么会在这?”
崔桃也认出他来了,这人正是当初在巷子里围攻她和李的刺客之一。
“风哥认识她?”刚年轻的男子问。
“她就是阁主要抓的崔桃!”
崔桃又拿起算盘,拨弄珠子,回应那中年男子:“你我为什么来?”
被叫做风哥的人防备地回瞪崔桃,随即发现在她身后不远处,假装打扫的‘伙计’是李远。
“他是开封府的军巡使!不好!我们中计——”
不话完,人已经被算盘珠子打中哑穴,不出话来了。
另外两人也被暗藏在咸鱼筐后头的衙役给放倒了,并迅速拖走。
不过后续出来的人还是看到了大堂这边的异常,有人高喊起来。伏在墙头和各处的衙役当即就将他们包围,没用多久便把人控制了起来。
起来也是因为他们逃得急,很多武器暗器都没带上,有的甚至连刀都忘拿了,反抗能力十分有限。
崔桃还留一开始跟她话的年轻男子,他然是想跑,但被扎了银针之后,双腿麻痹,跑不了了。
崔桃问他:“娇姑是谁?在哪儿找他?”
“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