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状的走了,自觉尊严被踩的平西侯,一怒之下亲自操起家法,给了颜初狠狠一顿板子。可怜颜初先被挟制,后被殴打,又被亲爹一顿胖揍,屁股都给打烂了,在家足足养了两个多月。
颜甫深感耻辱,又备了重礼送去林沈两家,此事算就此揭过。
沈重回府之后,林晚已看着沈锦年梳洗用饭,安置她歇息了。沈锦年从没缺过饭,饿得狼吞虎咽,把林晚心疼的直掉眼泪,骂了颜初一遍又一遍。
等到沈重回来,又是神色不对,免不得追问几句,听到颜甫那句好好商量商量,饶是林晚自来温柔,也忍不住要骂人了:“那平西侯世子,一个纨绔子弟,又是什么好货色了?也忒会妄想!我们珏儿与娇娇,怎么说也是名门闺秀,倒要去他们一个侯府做什么娥皇女英不成?”
沈重皱着眉头道:“你明日去跟二嫂提个醒儿,我们娇娇毕竟小两岁,珏儿与颜初却是年纪正相当的。今日之事我已经掩了下来,应是无碍。只是我看那平西侯像个不通外务的,万一到时候上门提亲,就真闹出笑话了。你别忘了,平西侯是德妃的亲哥哥,德妃可育有两个皇子。”
林晚微惊:“你是说?”
沈重压低了声音:“我看这事不像是平西侯的手笔。只是今上年事已高,太子又不堪大用。其余几个皇子看着兄友弟恭,私底下怎么样谁也说不清楚。岳父位高权重,更要谨慎行事。”
林晚脸色发白,微微点头,忍不住道:“已经到了如此地步了么?”
“咱们这样的人家,自来就是那些人惯好拉拢的对象。小心一些,总归没错。”
驸马府。明华公主懒懒坐在榻上,端着一盏燕窝,银匙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
秦姗腻在她身边,撒娇:“母亲,你为何不派人把那个护卫拦下来呀?”
明华公主摇头叹气:“傻孩子,那护卫一身外家功夫炉火纯青,凭咱们家的侍卫,是拦不下来的。”
“那就这样放过那两个贱人不成?”秦姗恨恨的道:“那个颜初,果然是个草包,这样好的机会,都没把握住!”
明华公主皱了皱眉:“颜家那小子,虽然不成器,却是平西侯的心尖子。别去招惹他。”
秦姗撅嘴:“若不是看着瑞王叔的面子,我才懒得搭理他!”
明华公主漫不经心的啜了口燕窝,道:“这遭虽没让林家沈家伤筋动骨,只平息流言,也够他们忙活一阵了。”思及沈锦年一脸无害的暗嘲,明华公主眼里滑过一丝寒光,一个三品小官的女儿,也敢跟我叫板,且看看你闺誉尽毁后,又待如何?
当京都迎来第一场雪的时候,京都权贵圈子里悄然传开林家小姐与沈家嫡女闺闱不谨的流言。说的活灵活现,什么与外男把手同游,深夜归来,什么粗俗不知礼,不讲究礼教大防,连每日一同上学,对表兄表弟未曾回避都拿出来说。
林沈两家气得够呛,查来查去,竟查到了平西侯府。原来是颜家的一个门房,喝醉了酒便与人说,有一日沈重趁夜押着世子兴师问罪,说世子拐带了他们家姑娘,世子不肯负责,平西侯就打了马虎眼,所以沈重气冲冲的走了。因碍着姑娘家的名声,沈家不敢声张,只得打掉牙齿和血吞,到底跟平西侯府结了仇。平西侯为了平息事端,干脆把世子打了个动不得。这门房编的绘声绘色,于是流言愈演愈烈。
平西侯府没有女主人,日常中馈由平西侯的一个侍妾如因打理。这个如因,是平西侯夫人万氏的大丫鬟,万夫人进门后就开了脸,抬做了姨娘。万夫人病逝后,平西侯不肯续弦,就守着儿子过日子,把中馈交给了如因。如因颇有几分才干,打理的也是井井有条,侯府里下人都称她为如姨娘。只是她毕竟是妾室,许多场合都不够资格出席,这样的后果就是多数消息都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