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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神情变化,都被周方圆收在眼底。
嘴角噙着冷冷的笑意,好似嘲讽苗银玲的狼狈一样。
气恼的苗银玲也发现自己再被对方戏耍,只咬牙切齿骂了句,“狗东西。”
周方圆嘴角笑意依旧,继续云淡风轻说着,“老太太姓唐,姥姥大概也是知道名字,叫唐艳秋。老太太厉害啊,带着老花镜还能看英文书呢,老头每天钓钓鱼,研究研究数学,一书房的书啊。”
“你到底想说什么?”苗银玲声音里满是厌恶,手指攥紧,似乎下一秒就要砸东西了。
“我想说什么姥姥你会不懂吗?不都是熟悉名字吗,白靖远,唐艳秋。”
“我不熟悉,我也不知道你要说什么?”
“不熟悉?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那说些你熟悉的好了,姥姥你和他们有一样相同,都是失孤老人啊,他们儿子死了,你女儿死了。可你看看人家旅游海岛活的惬意,你看看你?对比那叫一个惨啊。”
“你给我滚。”苗银玲瞪着眼珠子,手指大门。
可周方圆那会轻易离开,“白唐钰,他们儿子的名字。
“滚,你给我滚。”听到那人名,苗银玲彻底爆发,站起身颤着身子大吼着。
周方圆没动,“白靖远和唐艳秋是我爷爷奶奶,我们在西南市一家县级医院做了血缘关系鉴定,医生亲口说的。”
苗银玲大喘着气,眼睛瞪得像铜铃,牙齿里咬的咯吱响,死死盯着周方圆,狠得想要咬掉她身上的肉。
“我爷爷奶奶知道我是他们孙女后,高兴坏了。知道我母亲是庄于蓝,说为了表示感谢,非要过来看看。我说人出车祸没了,他们也要去墓碑前吊唁一下。姥姥,你看什么日子合适,咱们一起接待一下。”
苗银玲喘息如牛,身如寒风落叶,抖着的手指着周方圆,“你。。。你敢让他们来,你呼呼。。。你敢让他们来。。。。。”
“昨天晚上才通了电话,他们车票都买了。还说要来看看你呢。”周方圆笑吟吟的。
完全不顾那边气疯的苗银玲,“你竟然认他们?你怎么敢?”
周方圆站起身靠近苗银玲,声音忽的变冷,“我为什么不敢他们是我的亲爷爷奶奶,我们是一家人,白唐钰是我亲生父亲。爷爷奶奶说,当年他们相互爱慕,虽然私定终身不对,但也没有什么错误。只可惜当初不知道有我。。。。。。。”
“够了,你给我闭嘴,什么相互爱慕,都是狗。屎,是那个狗杂种想法设法欺骗于蓝,觉得于蓝单纯,就玩弄她的感情,糟践她,还让她未婚先育。能养出这样的儿子,那对臭不要脸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还有脸来,都该去死,死一万遍都难消我的心头恨,他玷污了于蓝,毁了于蓝名声。。。。。”
苗银玲一口气说完,咳嗽的厉害,干巴瘦身体里像是有一根蜡烛在寒风里微微颤颤的晃着火苗。
喉咙里似有东西堵着,咳嗽感厚重。
周方圆靠近一步,瞪着眼疾言厉色道,“所以,你当时做了什么,你是怂恿受害者家属去闹事,扩大影响?还是找人围堵在老头老太太家附近?看到那家人出来就让人上去暴打一番?夜里找人扔东西拿刀砍门恐吓?说,你都做了什么?七天行刑?你是怎么操纵周围舆论的?我妈妈知道你背后做的这一切吗?”
苗银玲瞪着眼珠子,高举着手掌要要打下去,“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周方圆看到打下来的巴掌,双手一推,
苗银玲瘦弱的不稳的身子,如同风中落叶,根本经不起。
人咣当一声倒地,倒得猝不及防,痛的脸部狰狞扭曲,嘴里嗷呜吞咽着痛苦。
周方圆靠近,神色冰冷,“你恶毒无比,机关算尽,想尽办法保全我母亲的名声,结果呢,她执意要生下我,你很无奈吧,恨不得我在娘胎里就杀死我,可你没办法啊,我就是命大,结果呢?苗银玲做了这么多?你什么都没得到,我母亲抑郁多年。你输了,在我和你之间,她一直选择的都是我,她最爱的也是我,直到她死,她眼里心里都只有我。”
苗银玲面色痛苦,手抓着胸口呼呼喘着气,眼珠子瞪的仿佛要掉出来,“不。。。呼呼,不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目光混乱无神,手哆嗦着四处摸索
“不对什么?难道你没做过那些?郑雁鸿是我姑姑啊,她的新书很畅销啊,白唐钰和庄于蓝的故事要众人皆知了,你以为你当初做的多隐秘?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人知道他们谈恋爱?怎么办啊,我没有写作天赋,却要在文学圈里发展,如今我只要认了郑雁鸿是我姑姑,你说我不会容易些?”
“呼呼,畜生,你。。。。畜生,狗东西,你答应我的,你怎么呼呼。。。咳咳咳你怎么答应我的。”苗银玲闻言脸上血色都没了。
周方圆却转身走到电话机跟前,查询最近通话,直接拨了出去。
电话那边是钟慧娴接的、
周方圆说话简洁,“你过来吧,我姥姥咳嗽厉害,身体哆嗦看着十分吓人。我让她去医院,她不让我碰,气的拿东西砸我,喊着吼着一直撵我滚。”转头看了眼气的浑身发颤的苗银玲,继续说道:“我怕自己离开她出什么意外,你赶紧过来看看吧,我在这守着会。”
电话里钟慧娴焦急喊着:“你让她别动,别动气,医生交代不能生气,让她坐着顺。。。。。”
周方圆却不等她说完,咔嚓一声把电话挂上。
转过身看着愤怒的像个吃人怪物一样的苗银玲,周方圆指尖落在按键上,她眼睛半眯着,笑着说,“姥姥,你猜我要给谁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