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柏苍、张强那些人一定会看在狗子没了爹的份上多照顾几分,跟着进山不拖后腿,只要有收获必算他一份。
谢烨起身,准备离开,虽狗子没明确承认,但不重要,马驴子所作所为昭然若揭。
突然,身后传来吶吶的声音,“我,我拿了驴子叔三十文,他,他跟我说事成再给二两,这钱没,没给。”
然后,狗子将那日如何碰上马驴子,说了哪些话,一道去菌子林及至下坡去河道一一道来。
跟谢烨猜测的有一些出入,但不多,只是用荤油做引子,狗子明显没看出来。
她问道:“马驴子放炭火的那些木桩有啥不一样?”
“没,没啥。”想到那日场景,马驴子吶吶:“也不是,那些木桩上都沾了东西。”
“是油脂,荤油遇火会烧的更大。”见狗子眼里闪过茫然,谢烨笑道:“你回去可以试一下,两根细柴棍,一根抹点荤油一根不抹,同时烧看哪根最先着。”
“我不太相信,但我回来趁着家里做饭时偷偷试了一下。”狗子捏着袄子边卷搓,“插进油罐的那跟柴棍果然烧得快,而且拿出灶膛好长时间火都不灭。”
没抹油的柴棍,在灶膛烧着拿出来不一会儿火就灭了,剩下浓烟呛人的很。
听孙子将柴棍插进油罐,张进钱咬牙,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油是吃的。”你插根柴进去脏不脏!
杨氏在西屋炕上修养,正堂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她听得不大清楚,柴棍插进油罐这话是听清了,嘟囔道:“我说做饭咋油罐里一个洞,还以为生虫了。”
狗子的弟弟二狗蹭过去,挨着她低低埋怨:“大哥出去玩不带我们。”
“你们乖,外面冷。”杨氏揽住儿子无声叹气。
正堂中,狗子转而说起让他娘给他爹守孝的事儿,“外面都守呢,我娘也得给我爹守,就算舅家要她回去也得三年后。”
他耍了心思,知晓爷爷听到他娘不想和二叔过日子会生气,便只拿舅家来说事。
反正他家跟舅家也不亲,两家离得远这些年都没咋见过面。
张进钱心里琢磨着,觉得这法子成。
山里人说亲难,要不是当年柏峰明确立规矩白云岭不娶共妻、女娃也不做共妻,白云岭也不至于这多光棍。
毕竟给兄弟几个都娶亲是难,但娶共妻就简单多了。
他不好打破这规矩,至少他家不能是头一个,大富出事后,他就琢磨让二媳妇继续跟着老二过,可要是大富过身的消息传回杨家,说不定会来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