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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看赵青山,赵青山飞快转过头,当没看见。
张亦可:“……”
不指望他,张亦可放弃,转而看别的,最终视线落在孟饶略有弯曲的嘴角之上。
她记得,孟饶在死前,是发出了笑声的。
安静地看了一会儿,张亦可对着孟饶默念了一句“冤有头债有主,天灵灵地灵灵,南无阿弥陀佛,感谢主”,最后说“和我没关系,你记得找别人,我已经帮你祁过福了”,然后才站起身,离开这间房间,走到外面尝试开灯。
灯不亮。
张亦可又打开水龙头,不出水。
最后,她去开天然气,果不其然也打不着火。
扭头一转,张亦可看到菜刀,拎着走出去,同外面的赵青山正好撞上。
赵青山:“……”
张亦可举起菜刀,眼神凶狠,猝不及防跑了起来——
赵青山慌张举起自己还被捆在一起的双手挡住脸,同时闪身往一旁躲。
“bang——!”的一声低震,赵青山转过身,看着举起刀又气势汹汹走回来的张亦可。
她深呼吸,她跑,她拿刀砸玻璃。
她举刀返回,她深呼吸,她跑,她拿刀砸玻璃。
哗啦——
玻璃被她砸了一个窟窿,碎玻璃迸射,有些甚至落到了赵青山脚边。
而迎面遭受冲击的张亦可,却一动不动,仿佛没在怕的。
赵青山:“。”
他默默后退两步,一直退到门边。
张亦可把菜刀放回厨房,解开赵青山手上的围巾,问他:“回去?”
赵青山瞥见她手上被玻璃溅到划出的伤口、泳帽上破开的小洞、以及周围正在向外胭的血痕,最后看到她眼皮上面有新有旧的口子,恍惚中明白了什么。
见他磨叽,张亦可“啧”了一声,拿着她原本就有的那把刀,在赵青山眼前晃来晃去,不耐烦地问:“你到底走不走?”
赵青山:“……”
他现在已经恢复力气,按理来说按住面前的小孩压根不算事儿,但他在这时候就是有种恐惧——不是因为这里的规则,而是他突然不敢了。
他隐约能感觉到,张亦可在教室里对他说的那句“一命换一命”不是开玩笑。
她是真的会捅死自己。
……
赵青山现在还不想死,老老实实说:“回去。”
走到门外,张亦可没有立刻动作,而是淡淡地看着赵青山。
赵青山:“……想问什么?”
张亦可:“我问了你就说实话吗?”
赵青山沉默瞬间,说:“如果你说对了,我会沉默。”
张亦可就问:“孟老师是上周日去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