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老头儿肃然道:“谁惹乱子,就将他那房分出去,将那人除族!”
众人忙表态:“不敢!我们一定好好干!”
钱老太又道:“还有点心方子的事,大丫、二丫、三丫、四丫,记住你们当初是发过誓的,即便是嫁人,也不能将方子泄露给婆家!”
几个丫忙道:“是!我们记住了!”
东老头儿拿起筷子,道:“行了,都吃饭!”
吃过饭,东老头儿和东有田去了东春雷那一趟,说了带着大家一起跑快递的事儿,整个东周家都沸腾了。
他们靠着开荒出来的薄田和身后的大山,饿不着但也吃不饱,若不是给东老头儿家的点心房干点儿杂活儿能挣点儿小钱儿,日子过得更加艰难。
每家先挑出一个壮劳力,等摊子铺大了,还继续招人。到了晚上,挑出来的那些人就都聚集到东老头儿家开动员大会。东溟子煜还是给他们分组,将事情安排下去。
翌日一早,就都忙了起来,做马车、箱子的,去买马买骡子买驴的,垒养牲口大院儿的,割草存草料的、伐木的、凿石头的、绣幌子旌旗的……
不光挑出来的人忙,家里没事的,都跟着忙和,热火朝天、喜气洋洋的。
东溟子煜、东有田去县城买或者租一个带大院子的铺子,现在的真好吃铺子太小了。顺便在牙行看看,有合适的人就买回来。
东有粮、东有银和大郎去临县去找房子,顺便看看路线,选一条人多、村子多的路线,好能拉乘客。
到了晚上,都回来了,铺子和院子没找到合适的,带回来十个人,有男有女,三家人,都是做点心的。
家里第一次买人,大家的心情都很复杂,激动、兴奋、不安,还有些往高处走了一步的感觉。
钱老太的嗓门儿都提高了八度,穿的也体面了,戴着大金镯子,一扬手,“你们住这间,你们一家住这间……”
她突然发现,自己家这大院子,竟然不够住的了。而且,不是一家人,男男女女的住一个院子里,不合礼法,也不安全呀!
东有银因为这事儿气了好几天了,能忍到今天,真是他的最大努力了。拍桌子用的力气有些大,把大家吓了一跳。
钱老太将手里的馒头往筐子里一扔,怒道:“你这是又闹什么?”
东有银气的‘呼哧呼哧’直喘,眼眶红了,声音都哽咽了:“千里马递送站为什么记在大哥的名下?爹娘还在呢?大哥、二哥都负责千里马的一摊子事儿,为什么独独落下我?我是你们捡来的吗?!”
记在东老头儿名下那属于公中财产,将来分家,有他一份儿,现在这不是独独将他撇开吗?
他不服!
钱老太也委屈的不行,“老三,你摸着良心想想,我除了偏心四儿这个幺儿,对你们哥儿仨是不是一碗水端平?你大哥、二哥天天干多少活儿?你两口子干多少?等于一大家子白养你一家人!”
东有银嘶吼道:“那也是你们太偏心,我才不愿意干活的!”
“啪”一声,东老头儿将筷子往饭桌子上一摔,道:“本来晚饭后再说说将来的安排,既然你闹,就让四儿现在说说吧。”
东溟子煜优雅闲适地给左边的凌月夹了一个鸡腿儿,又给右边的五郎夹了一块排骨,才放下筷子,淡淡问东有银道:“商户人家不能参加科考,你是知道的吧?”
东有银脸上的怒气消了些,“知道。可是……”
东溟子煜抬手,打断他的话,继续道:“千里马速运站将会做很大,定个商户是一定的。咱们没分家,记在爹的名下,咱们都是商户,影响子孙的科考。
咱们兄弟四个,不能越过大哥去。而且,大郎和二郎都大了,考科举的可能行不大。而三郎、四郎、五郎、六郎都还小,好好念书还是有很大希望的。”
李氏一听,紧张了,“将来孙子科考怎么办?”
东溟子煜道:“别说孙子,就是大郎、二郎念书好,我也有法子,将千里马都给容川就是了,难不成他还贪咱们那点儿小利?初期投入这般大,成本银子都是他垫付。”
李氏松了一口气,反正生意在大房,她没啥可担心的了。
东溟子煜道:“千里马的分成是公中的,大哥操持,二哥协助,你们也的学好记账看账,再买几个账房、管事,容川那边也会派账房,乱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