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倾心里难得有了丝丝的慌张,甚至她需要费很大的劲,才能让双手抓着厨房岛台的边缘,不至于让自己滑到在地。
秦臣郁就站在时倾身边,一手还拿着盛放洗好的青菜篮子,目光落在时倾的身上。
他看到对方俏脸白皙如玉,可一向流光溢彩的瑞凤眼,此刻失了焦距,那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
秦臣郁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了?”
“我……”
时倾张了张口,她的本意是想说出完整的一句“我人突然不舒服”,可开口只说了一个字,声音就已经哑得不行。
身上的力气还在流失,在说完这个字的时候,时倾整个人重心不稳,就要往地上一头栽下去。
秦臣郁见状,快速地将手里洗好的青菜篮子往厨房岛台上一放,大步上前,欣长的身形往前倾,手朝时倾伸过去。
时倾意识已经迷蒙,手根本抓不住厨房岛台的台沿,整个人脑袋后仰,手下意识地往前抬,人却往后倒。
秦臣郁一把握住时倾扬起的手腕,用力一扯,借着力的作用,阻止时倾后脑袋要朝地的趋势。
他的力气很大,时倾整个人被拽着很快脑袋抬起,反了方向,不再是要往地上磕,而是变成往秦臣郁的身上栽过去。
撞上男人坚实的胸膛,时倾挺翘的鼻子被磕痛,下意识地皱紧一双远山眉。
现在虽然已经入秋,但是偏南的s市,室外的温度一向穿单衣也就够了。
秦臣郁身上的丝质衬衣并不厚,温热透过丝质衬衣,传到时倾正贴着秦臣郁胸膛的脸颊上,时倾心里那股来得奇怪且急促的燥意更甚了。
不等时倾想要试图用所剩不多的力气挣脱出秦臣郁的身前,秦臣郁已一把将怀里的时倾拉起,双手按着时倾的肩膀,将她扶正。
他漆沉如墨玉的眼定定地看着时倾,如果时倾的理智全在,一定能听出秦臣郁声音带了凝重:“你晚上吃什么了?”
时倾其实这时候并不能听清楚秦臣郁说了什么,她只觉得耳边有嗡嗡声。
可她念头里还存着一丝丝的理智,她知道自己现在很不对劲,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时倾也下意识地在往前推,她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这个反应,莫名地和不久前喝了下料矿泉水的时梦雅和叶进腾很像。
可法式餐厅里的包厢都不是全封闭,时梦雅如果想要在法餐上做文章,就不至于她自己灌了快三瓶的酒。Μ。
在餐厅的时候应该还没有问题,那么,更大的可能,就是出在去了酒店之后。
时倾脑子有些发胀,她费力地晃了晃脑袋。
不对。
现在不是想自己到底是怎么中招的,而是快点从秦臣郁这里离开。
手还是可以配合时倾心里所想,做出反应。
见时倾非但没有应答,而是伸手往自己身前推,秦臣郁眉头皱成川字,声音很沉,他目光紧锁着时倾:“没听见我跟你说的话?”
回应秦臣郁的,依旧没有时倾的只言片语,而是固执却并没有多少力气地推搡着,试图离他远点。
可秦臣郁知道,不是他不放开她,而是他但凡松开钳固着时倾两边肩膀的手,时倾就可能直接瘫坐在地。
很显然,秦臣郁已经看出来,时倾的不对劲,多半是被下了什么,而她却并不知道。
两人现在的距离很近,尤其刚才时倾往他怀里栽倒的时候,秦臣郁闻到了时倾身上很淡,但是确定有的酒味。
秦臣郁脸上的疏冷更深了,他抿着唇,不再开口问时倾什么,他低头睨了一眼时倾有气无力往他身上推的手,眼尾往下一压,染上几分不耐。
下一刻,他松开钳固着时倾两边肩膀的手。
和秦臣郁料想中的一样,时倾整个人都没有多少的力气,没有了他双手的支撑,她双腿一软,就要瘫软在地。
秦臣郁冷着眉眼,眼神很沉静,他手上的动作很快,从时倾的两边肩膀撤离的时候,他走上前再次拉近和时倾的距离。
脚步一转,不再是刚才站在时倾对面的位置,而是站在她的身侧。
秦臣郁一手揽着她的上身,一手打弯时倾的是膝盖,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身体突然的腾空,时倾没什么力气地脑袋往一旁倾,再次靠在秦臣郁的一侧肩头上。
她费力地抬起头,一双瑞凤眼迷迷蒙蒙,她看见秦臣郁轮廓分明的好看下颌线,往下,是男人特有的喉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