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抬了抬手,示意亲卫将左贤王的尸体吊在城墙上,数把火把齐齐亮起,将左贤王映照的清清楚楚。
“真的是左贤王。”
“我记得左贤王的狼牙白骨颈链。”
“真的是左贤王。”
大军哗然。
哪个通敌叛国的人,会杀了左贤王!
刘靖远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仰头看着悬挂在城墙上摇摇晃晃的左贤王。
北境军,无人不识北胡左贤王
镇滞关内究竟发生了什么,竟连北胡左贤王也葬身于此。
左贤王麾下大军近八万,乔嵩只有不足万人,至于镇滞关的守军,尽是些乌合之众,不拖后腿就是烧高香了,更莫说奋勇杀敌了。
如此兵力,如此险境,乔嵩赢了?
刘靖远呆呆的转着眼睛,是他一直小觑了乔嵩,还是乔嵩在刻意藏拙,扮猪吃虎?
看不出来,乔嵩竟有这般大才。
“刘大将军,还觉得乔某通敌叛国吗?”
“你再下攻城剿杀令,就有灭口之嫌。”
谢砚弯弓搭箭,直直射向象征着刘靖远身份的黑底旗帜“刘大将军,这是回礼。”
刘靖远气极,心潮急转直下,怒斥“乔嵩,你这是以下犯上!”
“刘大将军。”谢砚嗤笑“你可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
“轻描淡写一句话,就想让镇滞关变成死城,竟不许我回射一箭。”
“官大一级,吓死人。”
“刘大将军,可还要入城?”
刘靖远下意识看向身边的文士。
文士抿抿唇,一脸的讳莫如深。
“大将军入城只可带三千兵马。”谢砚强调“以免刘大将军又生杀意。”
此话一出,刘靖远心中的犹豫消失的干干净净。
不进。
三千兵马入城,便是羊入虎口。
“乔嵩,你且细细将今夜战况道来,以便本将军上禀战报。”
谢砚“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乔某建议刘大将军进来一观。”
刘靖远一噎,很想不顾一切的下令攻城,但他更清楚并不是所有北境军都与他同心同德。
今夜的筹谋,因左贤王之死毁于一旦。
“由你口述便好。”
谢砚缓缓道“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刘大将军记牢。”
“其一,前兵部侍郎高复延携布防图投敌,北胡王庭命左贤王率八万大军攻城,镇滞关守将秦小将军闻风,率亲信弃城而逃。”
“甚至未遭遇,就逃了。”
“麾下收拢的土匪,肆意烧杀,奸淫掳掠,视镇滞缓手无寸铁的百姓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