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皱眉,若有所思。
须臾,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冠冕堂皇。”
“口口声声与秦家保持距离,那你当初又为何一心求娶秦扶曦。”
“天真!”永宁侯怒斥。
“你就是在自欺欺人。”
“秦扶曦一母同胞的兄长是下一任秦家家主,至亲如何割舍。”
“等为父禁足期过,亲自带你登门致歉。”
陆明桦淡淡道“父亲,两日后,儿子就要回抱朴书院了。”
“春闱前,大抵是不会回来了。”
永宁侯横眉一扫“为父一声令下,你就出不了侯府。阖府上下,包括你母亲,无人敢悖逆为父的话。”
陆明桦不慌不忙“父亲,儿子有朝朝。”
“朝朝依旧认我这个兄长。”
“朝朝得了皇后娘娘的赏赐,又受永明大长公主相邀赏花,侯府何人敢阻她,又何人能阻她。”
“父亲应该后悔了吧。”
“后悔当初那般绝情,全然不顾十五载父女情,致使伤透了朝朝的心。”
“父亲,如若您给我传信,等我回府再做决定,事情绝不会发展到如今这一步。”
永宁侯眸光审视“朝朝给你的勇气?”
“自去年冬月发生赏梅宴一事,你就萎靡不振,浑浑噩噩度日,沉默寡言,日渐消瘦。”
“而今,朝朝回府,一滩死水化为活泉。”
陆明桦眉眼间浮现淡淡的笑意“是。”
“朝朝突逢大变,尚且能如青山松柏翠竹,傲立挺拔不惧风霜。”
“我是朝朝的兄长,哪怕不如,也不能差劲太多。”
“父亲,该是我的,我不会拱手相让。父亲想捧给别人,那就看对方有没有本事从我手里夺走。”
“儿子还要收拾行囊,就不在此陪父亲了。”
永宁侯心绪复杂。
这是在点他?
若无他相助,外室子使出吃奶的劲儿也抢不走侯府世子之位。
永宁侯叹了口气。
既有被顶撞的不悦,而不悦之余,莫名其妙的弥漫出丝丝缕缕的欣慰。
难道,他天生就是很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