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
许县令:他不懂。
大大小小的狱卒皆知,孙志晔无半分寻死之心,前不久刚拜托央求前来探视的孙夫人为其准备笔墨书籍画册,大有修身养性坦然赴死之意。
也不知孙夫人因何事耽搁了,数日未至。
顾淮冷着一张脸,深深的看了眼躺在血泊里全无声息的孙志晔,甩了甩袖袍,转身离去。
春风拂面,顾淮脑子里恢复清明。
好!
好得很!
孙志晔在用命给阿朝递棋子!
他竟不知,他的阿朝这般有魅力。
一个微不足道的死囚,陛下不会上心在意的。
孙志晔怕是高估了他自己的价值。
唯一稍稍有些麻烦的就是标榜贤德惯爱多管闲事的端王了。
毕竟,孙志晔一案是端王主审的。
不过,端王尚在禁足之中,情势尴尬,若不想彻底与镇国公府撕破脸皮,就不会再次小题大做。
以防万一,还是得给母亲去封信。
镇国公府和吴兴沈氏合力,端王不敢妄动。
顾淮淡定了。
……
“孙志晔死了?”
陆明朝正往白瓷花瓶里插那几枝顺路折的桃花,诧异失神间,不慎掰折了一枝。
粗糙凹凸不平的桃花枝窝在掌心,就好似有颗小石子在不断挤压摩挲着,让她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去年冬日,她折一枝梅,换孙志晔闭口不言安生等死。
自那之后,她与孙志晔便再无交集。
只是偶尔会听许县令提起孙夫人时常打点狱卒,请求狱卒能善待孙志晔。
顾淮逼死了孙志晔吗?
不。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