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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闷又响亮的碰撞,凄厉又逐渐微弱的哀嚎。
许县令瞳孔一缩,一咬牙当机立断,小声嘱咐“石班头,你速将顾世子逼死孙志晔的事告知陆东家。”
石班头脑子转不过来,但胜在听话,匆匆离去。
紧接着,许县令三步并作两步小跑着来到关押孙志晔的牢房。
石墙上,鲜血淋漓。
孙志晔软塌塌的倒在地上,流淌着的鲜血迅速浸湿衣襟,染红了早已失去光泽的干枯红梅。
没有人能看到,红梅花瓣比刚刚摘下时更鲜亮夺目。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顾淮怔愣在原地。
孙志晔决绝一撞,是在算计他!
“顾钦差,这,这可如何是好。”许县令瞥了孙志晔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整个人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不忍看,不敢看。
“他的确是死刑犯,可到底是端王殿下金口玉言定下了问斩之期。”
“一日未到,他便一日不该死。”
“您逼死他,下官没法交代啊。”
顾淮胃里一阵翻涌,背过身去,干呕几声。
“本钦差没有逼他去死。”顾淮一字一顿,眸中寒芒大盛“许县令,慎言!”
许县令似不可置信般瞪大眼睛“大人,您是说犯人孙志晔萌生死志自己寻死?”
“这说不过去啊。”
酒意上头,顾淮越发不耐“事实就是如此。”
“他与本世子无冤无仇,本世子何必为一犯人脏了手。”
“许县令,休要再说不知所谓的话。”
“去通知孙志晔的家人前来为他敛尸。”
许县令嘴唇嗫嚅,欲言又止“端王殿下离开前曾说,孙志晔行刑之日,会赴昌河监刑。”
“今日之事,下官该如何上禀。”
“还请您明示。”
顾淮冷声“许县令,你到底是陛下的臣子还是端王殿下的臣子?”
“孙志晔是自己活得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