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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玉簪颤着声音上前,待走近后,那光洁肌肤上新添的红痕覆着旧痕,叫她看起来像是座破碎的神像。
云绾此刻已然昏睡过去,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玉竹见状,低声交代玉簪:“主子这样怕是无法洗漱了,先将她扶去床上,咱简单擦拭一遍,待到明日醒了,再备水沐浴吧。”
玉簪愤慨又无奈:“也只能这样了。”
两婢忙活起来,直至窗外天色明亮方才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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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绾这一觉睡得很沉很久,再次醒来,已是傍晚时分。
她盯着床帷上的刺绣,脑子里有长久的空白与混沌,正要起身,身体由内而外的酸痛顿时唤醒不少支离破碎的记忆。
她记起司马濯拿着酒壶一口口喂她,待喝到酒壶里没酒了,他又说他渴了,她喝了他的酒,现在得把酒还给他。
至于如何个还法,云绾现下想都不敢想。
那太荒唐,太羞耻了。
可那之后还没完,他将酒壶撒开后,又强词夺理说她把酒漏了出来,要罚她……
想到那些,云绾本就憔悴的脸庞更是失了血色,随着越来越多记忆在脑海中回笼,掐进掌心的手指也愈发的深,一颗心沉了又沉,仿佛坠入无尽深渊。
疯子,那个疯子。
他竟然趁她酒醉,拿那些手段来折辱她?
云绾紧咬着唇,强烈的屈辱感叫她气得心肝都绞痛,她弓身躺着,掌心死死按着心口,试图缓解那份疼意。
忽的,脑中又闪过一个片段,他将她端抱于案几之上,直面着她,啃吻着她的脖颈,忽而说了一句:“那年中秋,朕在屏风后看到你与父皇在千秋殿水榭里交姤,那之后便想这般弄你。”
她吓得浑身一颤,听他倒吸一口凉气,哑声道了句“放松”,而后又抚着她的背问:“太后那时,可是看到朕了?”
她顿时酒意都醒了三分,忍着他的动作咬牙道:“那道……那道黑影是你?”
“是。”
他应着,黑涔涔的狭眸凝视着她的脸,那涌动的暗。欲里掺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病态迷恋,语气却喟叹:“所以今日之事,也不全怪朕。要怪就怪那日,你偏偏那副样子入了朕的眼……”
思绪回笼,云绾将脸深深埋在被子里,心底已不知将司马濯骂了多少遍。
明明是他悖乱无德,心思龌龊,竟来怪她,简直是不可理喻!
转念再想,原来那么早,他就对她有了觊觎之心?
霎时间,她只觉背脊寒凉,心头彷徨。
长达两年多的执念,按照司马濯锱铢必较的性格,怎会这般轻易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