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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身的香水味终于淡了些,向时州偏过脸,深呼吸两口新鲜气,提起脚边的啤酒,转身朝自己家走去。
“买的啥?”
小姨瘫在沙发上刚打完一局游戏,见向时州大袋小袋的,手里还拎着啤酒,眉梢不自觉挑起,问道:“明天不考试呢么?你喝这么多能行吗?”
向时州目不斜视地经过她,随手将啤酒放电视柜旁边,再转去厨房开冰箱放小菜。
“我妈要知道你就是这么看着我的,她肯定很后悔让你来。”
“嗐,”小姨一笑,“你这不都快成年了嘛,我哪里管得住你这个自由公民。”
“啧,我妈要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哈哈哈哈,”小姨心血来潮,一拍大腿,提议道,“回头直接叫我姐和姐夫把你过继给我,咱俩做母子算了!”
“那不成,”向时州驳道,“我还等着继承我爸家产呢。”
“臭小子还挺会算计,你姨夫干工程的也不比你爸干酒店的差啊!”
“那不一样,”向时州说,“自己亲爸的钱,败起家来更踏实点儿。”
小姨赏了个白眼给他。
向时州将系松的塑料袋口解开,重新打严实,依次放进冰箱里。
小姨闻到香味,趿拉着拖鞋小跑过来看:“都买的什么啊,先给我尝两口。”
“不是我买的,”向时州伸手拦道,“是我同学他家里人买的,他爸有事先走了,碰上了我,就先放我这儿。”
“哪个同学?”小姨问:“那个小帅哥?你之前说作伴一起去上课,也是跟他?”
“嗯。”
“挺好的,”小姨慢悠悠晃荡回客厅,“你俩站一块儿还挺搭的。”
关冰箱门的手一顿,向时州回过头看她。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啊,”小姨坐回沙发上,低头继续打游戏,漫不经心道,“你以为我说的什么意思。”
向时州气得一笑。
要不是这一点他只随他小姨,他还真听不懂她什么意思。
远处人也跟着笑了声,没一会儿,她懒漫的声音徐徐传来。
“上次把人家欺负哭了,后来赔罪了没?”
“……不算我欺负的吧?”
“连件礼物都没送?”
“我说不是我欺负的。”
“抠门。”
“……”
*
快八点,炒板栗越吃越饿,盛路阳把剩下的一包塞书包,绕着商场一圈圈觅食。
这两个月他都快把附近的外卖和线下的平价店吃一个遍了,实在不知道吃什么,但他每天也就晚上能吃顿像样的正餐,最近几天备考,教室一坐,从第四节课直接就到自习,连午饭都懒得吃了。
兜兜转转,最后盛路阳停在拉面馆门口,决定还是去吃碗兰州拉面算了。正要迈腿,手机震动几下,他掏出来一看,是向时州。
盛路阳点开消息框。
大概是最近秦玉追太死的缘故,他现在越看这三个字,心情越觉得复杂。
—晚上吃的什么?
盛路阳条件反射就给对方拍张兰州拉面的门店照片,刚拍好,回过神儿来,他好像撒谎说今晚在他爸妈家吃饭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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