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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不过是僭越穿些好看的衣服,或是骄纵些许,他事后谦逊赔礼皇兄都不会在意。嵇昊翊含笑,轻轻颔首示意她往下说。
“今日是吉日,长公主大喜,忠王亦大喜。”
嵇昊翊扬唇,乐得听她胡诌,笑道:“稀奇,我何喜之有。”
“将登大宝,岂不是天大的喜事。”
嵇昊翊唇畔的笑意霎时凝固,他迅速起身查看,见屋内外都没人才松一口气,旋即厉声道:“休得胡说!”
蒙煜晴被嵇昊翊陡然变换的语气惹恼,噘嘴抱手道:“这么凶干吗!”
嵇昊翊上前去哄,“这话叫旁人听见可是杀头的罪。”
“我知道。”蒙煜晴赌气似的拂开嵇昊翊伸出的手,“我们的命都握在别人手里,总是低人一等,别人叫我们死,我们就反抗不得。”
“皇兄待我极好,从未有过轻视?”
“怎么没有!”蒙煜晴狠狠道,她永远不会忘记嵇暄然封后给她带来的耻辱,“我今日只说我父亲已打点好一切,你只要点个头,天下就是我们夫妇二人的囊中之物。你现下给个准信。”
“这……”嵇昊翊看着眼前踌躇满志的妻子,总觉得很是陌生。
“你还说你会处处顺从我,保护我,原来都是骗我的。”蒙煜晴见嵇昊翊拿不定主意,眼眶渐渐红了。她爹说若是嵇昊翊不从,便也留不得。嵇昊翊纵使软弱,有千般不好,但对自己一颗真心不假,若说她对他没有真情,也是胡扯。
“旁的事自然是护着你,可这是大逆不道的罪。”
“上位者才有资格定罪。今日我父亲做了完全的打算,绝无错漏!”蒙煜晴抱着嵇昊翊的胳膊,一双明眸泛着盈盈泪光饱含期盼地望着他的,她恳求嵇昊翊不要拒绝。
“但皇兄待我很好,我如何能……”
“他们不会死,嵇暄然也好,嵇暮幽也好,只是如同你现下这般,做个闲散王爷,吃穿用度盖不会苛责。再说,到时候你是皇上,如何处置自然以你为准。”蒙煜晴立刻打包票,尽管她父亲并不是这样对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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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王大虎进宫接亲,繁琐礼节皆在内帷,旁人不得见,也凑不起这个热闹。黄昏时分,王大虎-骑着高头大马当街而过,百姓蜂拥而至,想象着后方红轿之中端坐的美丽公主,个个兴致高涨。王大虎也是豪放做派,撒糖撒钱毫不手软,人群喧闹沸腾到了极致。
天边残红尽收,公主府内大宴宾客,但凡京中有些头脸的勋贵人家皆要在此谋个座次,连燕居的蒙斐也从京外赶了过来。府内座次划为三等,嵇暄然等皇亲在堂内宴饮,其余勋爵臣子皆在院中,再次是乡绅富豪孝廉神机营一列,更在外面,幸而为了长公主大婚,嵇暄然命人扩建了公主府,否则当真是坐不下。
嵇暄然坐定,刚喝一杯,身旁内侍便小心上前传话,说是蒙斐特来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