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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刚来,徐老师患了病毒性的重感冒。
母亲不得不回家几天,徐清旖将她送离火车站之后,沿着宽阔的马路步行回家。
孩子已经有七个月,本来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但初为人母的喜悦让她感受到幸福更大于劳累。
她坐在桌子前想给李安打电话,却又害怕他被领导责罚,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去楼下点餐。母亲勒令她孕期内不要进厨房,于是她忍耐住想要尝试的冲动,在家门口的中餐店里点了几个菜,都是李安和她最爱吃的。
结果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回来。
其实最近他的作息变得很奇怪,每天回来的时候都带着满身的酒气,倒在床上抱着她想要亲热,最后都被徐清旖以“宝宝不能闻到酒味”为理由赶去洗漱。
李安有时心情很好,听见她的话,还会笑嘻嘻地拥抱她,然后轻轻拍她的肚子说“宝宝,要叫爸爸哦~”
但有时他会变得非常不耐烦,语气也会很冲,说“孩子就不能娇生惯养”,最后是以徐清旖拿着枕头去母亲的房间睡觉作为这场闹剧的结尾。
今天送他回来的是李安的一位同事,他叫她莉莉安。
徐清旖见过她几次,以前给李安送过文件,是和他在一个工位上的英国人。
“姐姐,他喝醉了。”莉莉安的中文说得并没有李安好,听起来还是非常蹩脚。
“旖……”李安几乎整个人都靠在徐清旖的身上,她本身就是孕妇,根本承受不了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只能微微倚靠着门框,对莉莉安说:“抱歉,可以麻烦你帮我一起把他扶进去吗?我不太方便。”
“可以。”莉莉安爽快地说。
两个女人一起将李安扶至卧室的床上,走之前莉莉安看了一眼床头的合照,问她:“这是你们刚在一起的时候吗?”
徐清旖在客厅给她倒水,闻言瞥了一眼卧室,“那是我们婚礼之前,在伦敦,当时去看教堂。”
莉莉安坐在餐桌前,她端着杯子,“那个教堂很有名的,你们是在那里办的婚礼吗?”
徐清旖笑了笑,坐在她对面和她聊天,“我不清楚,但是当时他好像确实费了很大功夫。”
“好羡慕你啊,我小时候最大的梦想就是在伦敦的大教堂里成亲。”她说:“是成亲吗?我有点搞不清楚。”
“那是以前的说法,你可以说结婚。”徐清旖拿了自己的保温杯喝了一口水,“会有机会的,你还年轻。”
莉莉安的头发是外国人普遍的金黄色,她的皮肤比较暗,穿着明黄色的短裙,看起来活力十足,她又喝了一口水,“时间太晚了,我就先走了,麻烦你了。”
徐清旖对她摇摇头,“是我麻烦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