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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扣自己眉心的痣,想看看能不能扣掉。
后来,他感觉到眉心都流血了,起来拿起旁边的铜镜一看,那痣好像还是在他的额头,经血一染,还更加赤红了。
他把眉心的伤口包好,来到聂试灯和江阁悬的房里,他小心的睡在了它们两个之间的空隙。
凌伏以这个年纪,已经长的很高了,虽然精瘦但是一躺在床上还是让人想不发现都难。
江阁悬在黑暗中看清来人是凌伏以,他摸了摸凌伏以的头发,说:“你这孩子,怎么今天想跟我们一起睡了。”
凌伏以握住江阁悬和聂试灯的手,感觉到他们手心粗糙的茧,有些无赖的说:“哎呀,我今天出去看见鬼了,有点害怕,就来跟你们睡。”
聂试灯低低的笑了两声,知道他是在扯谎,只当他是撒娇,就拍拍他的肩膀。
“行,我们阿以害怕,爹跟娘就陪着你,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嗯。”
第11章生辰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沈梅在这不知名的山中生活,他体验了前十七年都没有做过的事情。
春日,凌伏以带着他去踏青,拉着他去摘新鲜的槐花然后带回去让聂试灯做给他尝,槐花裹着一层薄薄的面粉,清香与柔和同时在口中盛开,他后来再也没吃过这样好吃的槐花。
夏日,凌伏以带着他去小溪里摸鱼,不过大多数都是凌伏以在摸,他在岸边看着,累了就去湖边的荷花丛中乘着小船躲在偌大的荷叶下面小憩。
秋天到来,沈梅的母亲萧庭疏为了感谢凌伏以对沈梅的照顾,给他做了一身青色的冬衣,每次去他家里,萧庭疏就总是说“为什么阿以你这样小的年纪,总是穿那么暗颜色的衣服”,凌伏以每次都哈哈一笑:“因为我总是疯玩,衣服每次回家都会弄的很脏,所以我就很喜欢穿玄色的衣服的,这样弄脏了看不出来,可以多坚持几天,我娘就不会像以前一样一看见衣服脏就给我洗了。”
冬天,这里的风仿佛格外寒冷,锋利的可以直接隔开外面的层层衣服,接着再割开血肉,刮蹭人的骨头。
这样的冬天对于沈梅来说,是最难熬的,这一年的冬天,他像往常一样生了一场重病,日日卧病在床。
凌伏以因为见不到他,就时常踏着半尺高的雪走一段不算太近的路去他家里看他。
他每次来的时候,都要在门口嗑掉鞋上厚厚的雪,隔着门跟他说一会话。
萧庭疏和沈君归每次都说没关系的,你进沈梅的屋里跟他说,他的屋里生的有炭火,你也可以进去暖和暖和。
凌伏以每次都摆摆手说算了,他来时身上挟了不少的凉意,恐再加深了沈梅的病情。
到那时,沈梅已经很久没有去过学堂了,凌伏以在门边跟他讲他在学堂发生的事情。
凌伏以告诉沈梅,学堂里来了不少的女孩子,她们都很可爱,你走了以后因为我旁边的桌子一直空着,先生就安排了一个女孩子坐在我的身边。这个女孩子太淘气了,比我还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