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梅在房内带着浓厚的鼻音问他:“哦,怎么淘气了?”
凌伏以跟他说:“这小女娃,性情是真虎啊,她有次逃学,被他父亲抓回来,在学堂的门口挣扎说她不要上学,不然就会变成先生那样的秃顶。”
“先生这个人嘛,你也知道的,肯定会过来圆场子,他笑着跟那小女娃说他这个叫做川流不息。”
“然后你知道那小女娃问先生什么吗?”凌伏以故意卖了个关子。
沈梅也十分上道的问他:“哦,问了什么?”
“她说既然叫做川流不息,那流又去哪里了呢!”还未说完凌伏以就听见沈梅在屋里低声的笑,不时的还夹杂着几声咳嗽声。
“那小女孩他父母一定很爱她吧”沈梅平稳了声音说道。
“那可不是。”凌伏以赞成的点点头,“当时因为还未到授课结束的时间,许多的同窗都听见了,都在那哈哈的笑呢。”
“不过先生是不会计较的,他当时自己也跟着笑,说这小女娃真是大将之风。”凌伏以道。
凌伏以看不见沈梅的面容,但他知道他也一定会点点头。
沈梅说:“先生真是个极好的人。”
。
后来,天气渐渐地转暖,沈梅的病修养的好了那么一些,凌伏以就进到他的卧房中,坐到他床边的小凳上,跟沈梅说话。
他拉着沈梅总是很冰凉的手,想要把他暖热,即使暖不热也没有关系,他想把自己总是很温暖的体温渡给他一点。
他看着沈梅不甚往日般殷红的唇,以及可以用青白来形容的面色就止不住的难受。
他跟沈梅说:“等你完全好了,我还带着你去玩。我们一起去山上的寒山寺也给你求一个保平安用的玉佩或者是香囊。”
闻言,沈梅柔和的笑,那笑跟平时的笑都有些不同,缺了一些力量。
沈梅拿出在腰间的玉佩,递给他:“你看,我父亲与母亲已经为我求过了。”
“这不算,这时他们给你求的,等到以后我们俩再去,那才算是我给你求的。”凌伏以一边说,一边又将这玉佩系到沈梅的五色丝绦上。
沈梅只能无奈的点点头应着他说“好。”
凌伏以经常来这里,一座就是一下午,上午他是不能来的,因为沈梅早上起不来,会打扰他。
每次跟沈梅叙话都叙不了多久,沈梅就会很疲惫的睡过去,凌伏以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等着。
有时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为满室的医书都镶了个金边,暖黄的光折射过后落在凌伏以的脸上,沈梅每次醒来看见凌伏以都觉得莫名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