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尘,谢谢你。”沐紫敛打开房门走了进去,便是转过身子合上,瞧着眼前的人,郑重其事的感谢道。
“我也不知,这是好是坏。”
“这对于天下,那些受苦的百姓,起码是好的。”
“你确定要怎么做?”
“我若不怎么做,那些百姓的命又要如何,还有君瑾夜的江山又要如何,他才登上帝位不过半年,这江山不能有差错。”
“他知道了,必会发怒的。”
“我知道,你不也知道,所以刚才才会帮我。”
南宫尘瞧着眼前笑靥璀璨的人,想到之后她要做的事,心不由微微一痛,她知不知道,除了那个人会生气,会心疼,他也会心疼。
“敛儿,其实没必要如此。”
“南宫尘,你懂我的,所以不要阻止我。”沐紫敛仰着头,目光对上那道关切的视线,自是一片坚定,她是万不能对这事情袖手旁观的,何况……“这不过是放放血的问题,又不会要人命,分寸我自是懂得,你觉得我会有这么高尚的情操,不管自己性命。”
南宫尘目光依旧是瞧着他,没有言语,只是单单的瞧着,似乎要看透她内心深处一般。
沐紫敛被那道视线盯着,似乎他的眼眸是一面镜子,往往都能窥探出她内心所想,不由的别过头去,不敢再去看那视线,怕自己那一些些想法,在那一道视线中,也如那新生的婴儿般,被窥探的一览无遗。
“敛儿,我在一旁看着你。”南宫尘走向一旁的椅子前,坐了下去,视线却依旧围绕在沐紫敛身上。
沐紫敛便也默认了,她知道,若是让他现在离去,怕也不会情愿,何况她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她还要和君瑾夜一直走到白头,看尽那海纳百川,岂会这般不珍惜自己的性命。
走向梳妆台,从抽屉中掏出一把匕首,眼眸微眨,便是这么向手腕处划去,连一点犹豫都没有,瞬间鲜血渗出,在那眼眸中,兀自散开成花。
南宫尘瞧着她把血滴流到茶杯中,瞧着那鲜红的血撕裂视线,瞧着她那一张平静的脸庞,脸上显现出几滴汗水,面色逐渐从红润转为苍白最好到那惨白,手指牢牢的抓紧手把,他怕他会一不忍心便就这么冲了上去,不让她去做。心猛的又是一扯,似乎也和她一样,在流淌着鲜血。
见那血已有半杯茶杯的量,南宫尘连忙走过去,阻止了她那滴血的动作,伸手封锁了她身上几处大穴,防止血液在滴流:“够了,你瞧脸都泛白了。”
“南宫尘,这不够。”
沐紫敛刚想转过头去,让南宫尘松手,却是没有想到他一把夺去了那桌上的茶杯,兀自按着她坐下,一语不发的为她包扎伤口,想要说什么,却是再也说不出口。
他在生气?
她是知道的,她没有爱惜自己的身子,可是……
“敛儿。”
“嗯?”
“就这么一次,以后莫要再做了,答应我,好吗?”
沐紫敛望着那一双透着丝期盼的眸子,眼眸深处涌现出一丝不安与脆弱,兀自昧着良心,点了点头:“好。”其实,或许她会失言吧,她可以忍受那些百姓的指责,但是不愿看到君瑾夜遭受他们的责难,不信任。
“好了,你可以做药了。”
沐紫敛看着那包扎好的伤口,视线垂落,有些不敢去凝视那道盘旋在自己身上关切的目光,她欠了他太多了。
“谢谢。”
“你我何需言谢。”南宫尘只是这么看着那坐着的人,目光轻柔,好似如果让他一辈子都是这么看着她,他亦甘之如饴,只可惜的是,她想要的人,并非是他,他能做的,不过只是在她失落的时候递上一句安慰,在她心烦的时候予以一次陪伴,在她困难的时候做他所能做的,这便够了。
先前答应那些百姓明日就会送去药,沐紫敛也没有心思再与南宫尘说些什么,一门心思却投在了制药上。
金银花三钱。
白芷四钱。
重楼三钱半。
石楠四钱。
当归五钱。
人参一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