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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个药渐渐配齐,最后的便是与她的血融为一体。
她拿起那一杯血,手微微向前一倾,殷红的血瞬间爬满药材全身,兀自散开去,却是莫名的让人心头一惊,一种悲凉无助席上心头,挥散不去。
沐紫敛连忙摇了摇头,不让那些莫名的思绪扰乱自己的心虚,重新又回到了制药上面。
时光在指缝间悄然而去,荏苒间,却已从日头高照到日暮微垂,沐紫敛额见的汗水越来越密,脸色依旧还是先前的苍白,如今便是连那唇瓣都有些皲裂,微微一动,便是双唇撕裂,鲜红的血丝散开在那干涸的唇上,她似是恍然为止,依旧埋头在那药材间。
南宫尘看着她忙碌的样子,本是粉嫩的双唇,此刻间,那斑驳的样子,心更是狠狠的纠在一起,恨不得自己能代替他,更是恨不得自己若是那麒麟玉宿主便是,那么,他们便不会为难她,不会要她性命。
想到什么,眉头自是一定,宿命吗?江山吗?他可不可以不要这宿命,不要君临天下,这麒麟玉可不可以还在她身上,如此便就好了。
“南宫尘,完成了。”沐紫敛看着眼前那一颗颗药丸,那从早上便就紧绷的心弦,终于松了下来,朝着南宫尘,便是灿烂一笑。
“嗯,好了。”看着眼前那个明明浑身早已虚脱的人,现如今为了不让他担心,还硬自撑起那一抹笑,他还能继续说什么,只能应和道,不让她为他担心。
“你把这药拿给君瑾夜吧,我就不去了。”沐紫敛把药分别装进几个药瓶子里,本是想走过去,亲自递到南宫尘的手中,却没想到……
沐紫敛突的一下,身子好似没有力气,便就这么直直的朝前摔了过去,刹那间,她似是那突然断了翅的蝴蝶了,没有了那展翅翱翔的双翅,身子便就这么随着惯性跌落与地。
南宫尘瞧着她向他走过来,本就是不放心,亦朝她走了过去,却是没想到,此刻的她竟是羸弱到这般地图,连忙眼明手快的一把把她抱住,揽入怀中,心更是一阵抽疼。
沐紫敛仰起头看着南宫尘,那自责心疼的目光,越发觉得有些内疚了,是她让他担心了,提起手想抚上他的脸颊,让他不要担心,不曾想到,此刻,门却被打了开来,而他就站在门外,门里的一切落入他的眼中,更是讽刺的可以。
“你们在干什么!”君瑾夜瞧着她躺在他的怀里,因为南宫尘的身子挡住故此看不到沐紫敛的样貌,可是那件衣裳,他当然认得,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无明的火。本来是想过来瞧瞧进展如何,可否有需要帮助,私心里也是不放心南宫尘,却没想到,刚一进来却是看到这一画面。
大脑早已被醋意淹没,君瑾夜连忙蹭蹭蹭的走了过去,一把把沐紫敛从南宫尘的怀中扯了过去,霸道的揽入怀中:“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君瑾夜!”南宫尘看着君瑾夜这般粗鲁的把她拉去,连忙出声呵斥道。
“南宫尘,你倒是连朕的名字都敢喊了,不怕朕治你一个不敬的罪名。”
“君瑾夜,我喊你名字又如何,敛儿又不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南宫尘,你不要忘记,她是我的娘子,自然是属于我的。”
“她是人,不是物,她要属于谁,不是由你来决定。”
“你!”
沐紫敛听着那一番剑拔弩张的对话,想去阻止他们,却发现自个现在也动的力气也没有,只能靠在君瑾夜的怀中,手微微抵在他的胸口上,抬起头看向他:“我摔倒了,他只是扶我一下而已,你莫又乱吃醋。”
“摔倒?扶你?那他干嘛要抱着你死死不放。”君瑾夜语带轻蔑,邃而低下头去,看向怀中的人,却没想到入眼的却是那么一站惨白如纸的面容,双唇龟裂,苍白的唇瓣清晰可见几丝血色浮在上头,双眼微微合合,投着一丝虚弱,心猛地一惊,连忙抱住那摇摇欲坠的身躯,眼眸中是那藏也藏不住的焦急:“敛儿,你这是怎么了。”
“莫要担心。”沐紫敛抬起手轻轻抚平那一隆起的眉间。
“我怎么可以不担心,到底怎么了,南宫尘!”君瑾夜转过头,眸眼中自是包含着一股冷厉朝那南宫尘射去。
“她是为了帮你。”南宫尘自是看到沐紫敛那一道让他别说的目光,可是,他有权知道她到底为他牺牲了多少:“她说有抑制的药,可那药最重要的成分便是她的血。”
语落耳畔,君瑾夜脸色猛的一僵,低下头去,看着怀中的人,眸中是满满的内疚,自责:“敛儿,百姓哀怨就让她们怨去,你又何苦弃自己身子不顾。”
“你坐这江山才半年,还不稳,如今就闹得民心哀怨,这江山岂能稳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想来这道理你自也是懂得的。”
“可是……”
君瑾夜还想说什么,却发现一个手指抵在自己的唇瓣上,那一似水清柔的目光,似乎有着天大的魔力,能让他狂躁的心瞬间安稳下来。
“君瑾夜,我困了,抱我去歇息吧。”沐紫敛双手环抱住君瑾夜的颈脖,自是带着一股子小女人的娇态,半是撒娇,半时娇嗔,任凭多少坚固的磐石与这刹那皆是化作绕指柔。
“好。”君瑾夜抱起沐紫敛自是再也不去多说什么,此刻的他一心只想让她多多休息,早日恢复如初。
“南宫尘。”
没想到沐紫敛会叫他,南宫尘略微有些一愣。
“我能不能麻烦你,待会把这些药送给那些得病的人。”沐紫敛努了努嘴,看了眼地上因为她摔倒而掉落的药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