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霜星迟疑地问。
“《Lavictoireestanous》”。
塔露拉放下望远镜,面容之冷峻胜过霜星的源石技艺:“《胜利属于我们》——高卢的进行曲。”
“乌萨斯军队奏高卢军乐?”
塔露拉用低沉的声音回答:“四皇会战。”
击败雄才大略的高卢皇帝与强大精锐的高卢军队,是乌萨斯与维多利亚等国永远引以为豪的荣誉。比如维多利亚人就从高卢“老近卫军”的尸体上摘下熊皮高帽,列为制式服装。第六军的其他部队在进攻时演奏《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进行曲》,正牌的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近卫步兵团不跟他们计较,谁叫自己的曲子在那时成为了整个乌萨斯军队都在用的呢?但是,从敌人手里抢来的这首曲子,只能属于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
塔露拉说:“参加过四皇会战的乌萨斯军队,有权使用高卢军乐。”
“是当年参战过的部队?”霜星瞪大眼睛。
康曼德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回答:“是乌萨斯帝国的近卫军。”
在这战场的僵持时刻,乌萨斯帝国第四集团军第六军的指挥官决定投入足以打破局势的关键力量——
拥有“乌萨斯帝国近卫军”光荣称号的荣誉功勋部队,“普列奥布拉任斯基”近卫步兵团,在从手下败将那夺来的进行曲中,迈着坚定的步伐进入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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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又一轮冲锋中,畜牧场的那扇大门终于绷不住了。
这扇可怜的大门只是两片木头,后面的门廊被沙袋堵死。面对从黑火药手榴弹到法术的轮番攻击,它还勉强能撑住。但随着第N次攻击依然失败,乌萨斯第六军步兵第七师实在忍无可忍,居然顶着保民军盾卫的大口径狙击步枪火力,在炮火掩护下愣是把炮推到距畜牧场一公里处直瞄射击。在整整一个炮兵连死完之际,他们终于给那扇门连同沙袋墙轰出了口子。
有了机会的步兵第七师大喜过望,面对迫击炮猛轰和盾卫强大火力伤亡惨重的攻击部队,决定挤出最后的兵力,冲向畜牧场。
而畜牧场的防御力量也在衰弱。面对数量压倒性优势的敌军轮番进攻,尽管凭着动力装甲伤亡不大,但盾卫们也积攒了很深的疲惫,机枪弹药几乎耗尽,只剩下那些大威力而射速较慢的枪炮了。
决心孤注一掷的步兵第七师少将师长在自己几乎被打残的部队中征集志愿者,将包括指挥部人员和轻伤员在内的四千余人编成“挺身队”。试图拼死拿下这个控制整个战场西部的敌军防御要点,为后面的部队杀出一条血路。
少将命令部队“莫放一弹,勿发一言,全力前进”,所有人员全部以散兵线和小群展开,在行进过程中遇到火力阻击时不再寻找掩护,只求尽快靠近畜牧场。
这一举动有了收效。无论如何,畜牧场面积有限,射击位置同样有限。即使有着后方迫击炮火力的支援,盾卫们的机枪子弹已经用完,只剩射速慢的装甲步枪。尽管14。5MM和23MM装甲步枪的火力能把装备全套乌萨斯制式盔甲的盾卫撕成碎片,却很难完全挡住大批敌人的人浪。
不断被成片削倒的波浪最终撞上了畜牧场,乌萨斯士兵们嚎叫着向墙头架起梯子,向着突然已经空无一人的墙头攀爬。
有相当一部分乌萨斯士兵从大门处冲了进去,然后齐刷刷地停住了脚步,鸡皮疙瘩起满全身,冷汗更是狂飙不止。
原来是两个穿着很多甲的大只佬,接近三米的体型,闪着红光的头部摄像,让人毛骨悚然的大斧,已知他们是星际战士和盾卫里的极品了。此时在乌萨斯士兵们眼里,面前的两个敌人比十万挺机枪还恐怖,更可怕呀!!!
自己连队受命按兵不动,但本人得到康曼德同意在一线“观察”的憨狗没说什么,只是右手举起了新换上的动力斧,斧面上亮起分解立场的湛蓝色电芒,发出沉闷的嗡鸣;左手跳帮盾上的定向地雷轰然爆炸,向冲进来的乌萨斯人们洒出一片钢风铁雨;
爱国者也没说什么,只是一手端平自己那柄全新的长戟,或者说安装了近战刀具的三十毫米半自动炮对准了乌萨斯人们。
爱国者的第一发榴霰弹还没出膛,冲进来的乌萨斯突击队里还没被憨狗定向雷轰碎的,就开始掉头逃命。
与此同时,盾卫们也挥动着长度与正常成年男性身高相仿的长剑、链锯、大锤和斧子出现在墙头,几个呼吸间便把之前爬上来的乌萨斯士兵们统统变成了支离破碎的尸体。然后整齐划一地抽出12。7MM冲锋手枪,向着墙脚处吓傻了的乌萨斯人开火。
在第一个弹匣打光时,乌萨斯士兵们的逃跑势头已经遏制不住了。那位少将拼命地呼喊着,试图阻拦溃逃的部下,然后被一发子弹打中了胸口。
连身子都没热的爱国者和憨狗,一人带着面具,一人顶着头盔。他们都看不到彼此的面容,却在对视时能感觉到对方传递的心情:
“无语”。
不过两人都没有就地吐槽的习惯,他们不顾战斗还未结束,又匆匆冲向畜牧场东侧的墙头,凝重地看着远方正在行进的普列奥布拉任斯基团。
“居然是近卫军……”爱国者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队形不错,气势不错。”憨狗用低沉的语调说,“现在防线已经大受削弱,也没有结束战斗。要是再被这么一批新部队加上去……嗯?”
随着动力装甲的战场信息系统开始显示新内容,憨狗的声音突然一顿,然后轻松起来:“现在没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