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然暴涨的客源,小二哥俩是忙得脚不沾地、晕头转向,老板娘不仅不帮忙,只顾扯着尖锐的嗓门在边上添乱,时不时还上手掐打他们。
对此,店里的伙计俱都苦不堪言,甚至积怨久矣。
闲散下来后,居然就站在人来人往的廊道里,开始编排起了自己的雇主。
“若不是就为赚她几个铜板钱,我肯定不遭这个窝囊罪!”
“动辄打骂就算了,竟然还克扣工钱,死肥婆欺人太甚!”
“就是就是,脾气这么坏,怪不得她男人孩子都不要她,长得那个磕碜样儿,鬼都能吓跑。”
义愤填膺的声讨中,突然挤进一个怯怯的声音,“那个,不是这样的。”
“老板娘的夫君和孩子,是被人抓走的。”
“老板娘她脾气确实不好,但、但是你们不能这样揭人伤疤的。”
“嘿,你个小矮子!我们哥几个说话,你插什么嘴呢,去去去,赶紧滚蛋!”
低沉的咒骂声,怯懦声音的主人被从廊道里推攘出来,趔趄了几步后结结实实地摔了个屁股墩。
嘲弄的哄笑声哗然而起。
“哈哈哈。。。。。。”
“鬼哭狼嚎个什么劲!没事做就给老娘滚去后院刷马桶,叨扰了老娘的客人,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群吃白饭的小兔崽子!”
客栈老板娘的狮子吼乍然响起,将廊道上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顿时如惊弓的鸟兽般,一哄而散,谁也不敢再作逗留。
陆衎这时才从屋顶上一跃而下,将目瞪口呆看着看着的小二哥给扶了起来。
小二哥一脸受宠若惊:“谢谢。”
陆衎摇头:“不客气。”
尽管肩负要务、满身疲惫,他还是没错过小二哥方才说过的话。
“你刚刚说的,你们老板娘的家人是被人抓走,是怎么一回事?”
刚想转身离开的小二哥,闻言身子一僵,神情有些不自然地道:“没、没什么,我、乱说的。”
陆衎将腰间令牌一掏,朝小二哥面前一伸。
惶恐不安的小二哥抬眼看去,瞳孔瞬间瞪大,继而眼眶泛泪,“官府的令牌!您是官府派来的人!”
“老天有眼,终于让老板娘等到来查案的大人了!”
他的哭腔一出,方才鸟兽散尽的几个伙计,一个个从都从黑暗中钻出了头来。
他们的身后,就站着客栈的老板娘。
——
雨势稍停,陆衎将伞收好。
“其实案情并不如何复杂,原来临山的青壮年并不像外头传的那般背井离乡进城谋生后留在了外乡,而是被人抓走卖作了奴隶。”
三枚:“一个村的青壮年都?”
陆衎点头:“一百七十二名。”
“据说是他们村某天来了个衣着华贵的大商人,包圆了附近山上的一大片木材,想雇他们村身强体壮的男人上山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