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吧、咔吧、”
“咔吧、咔吧、咔!”
终于等八耳将五彩绳全部咀嚼进肚,三枚将倒扣的瓷碗放到地上,伸手抓了把黍米扔进碗里。
八耳见状,猩红的鸡眼滴溜溜转了一圈,瞬间就温和了下来。
踉跄地踱了几步,“咔吧”咬住了碗沿,晃悠了一下才缓缓转身。
它摇摆着身子开始踱步走远,想酒鬼一样走路不稳,碗里的黍米一粒却都没有掉。
走啊走啊走,走到三枚先前所指的断头古榆树前,八耳突然停住了脚步,像上了年纪的老大爷一样,仰头打了个巨大的响嗝。
再次走动起来的时候,碗里的黍米开始掉落了,一边掉一边走。
三枚估算了下时间,伸手往地上一捞,却捞到了空荡荡的包裹,低头一看,装黍米的油纸不见了。
再抬头就见陆衎跟在了八耳的身后,朝自己扬了扬抓在手里的黍米。
四目相对,三枚意外地挑了下眉,半晌后点头,示意他将黍米倒入碗里。
又开始了!
这两人。。。。。。又眉来眼去开始打哑谜了!
明明上一刻还朝自己示意警戒四周,结果邢正才刚一转头,人就不见了。
“跨擦”拔刀,邢正不甘被两人排除在外,小心避开醉酒的八耳,他舞着大刀,哐哐开始除草断根,忙前忙后瞬间就理出了一片空地来。
如此一来,倒是方便了醉酒的八耳转圈做标记。
大约半刻后。
当陆衎正好将最后一点黍米倒完,八耳堪堪倒地的瞬间,“咣”的一声闷响,小气泡骤然破碎。
三枚脚边的木箱子,也跟着发出一声“嗡”的响声,顶面的裂缝不知何时已然愈合。
乍眼一看,严丝合缝,一点裂痕也没有。
“哗啦啦!!”
如柱的雨水穿过茂密厚重的树冠,猛然从天而降,稀里哗啦浇落地面,瞬间就把几人淋成了落汤鸡。
三枚站在树桩上,小手一挥,指着八耳用黍米圈起的一大片土地。
“挖!”
此时,恰好一群带刀青袍衙役姗姗来迟,每个人的手里都拿着一只铁锹,有的人肩上还扛了一把锄头。
乍然听见一声陌生的喝令,俱都愣了一瞬,隔着雨幕,纷纷将目光投注在邢正的身上。
邢正被看得黑脸一懵,习惯性看向陆衎。
陆衎一手揪着鸡翅膀,一手拿着破瓷碗,蹙眉看向完美闭合的大圆圈,和里头密密麻麻的小圆圈。
雨势强猛,狠狠地拍打在地上,却冲刷不动地上的黍米。
他的心中忽而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地下埋着的,会是薛婉茹吗?
圈了这么大的一块地盘,难道埋的,不止薛婉茹一人?
看着与自己相对而望、不住拿手背抹去脸上雨水的三枚,陆衎长腿一迈,几步就来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对视一瞬,陆衎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塞进她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