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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下马背上的斗笠,一把扣在三枚的头上,他转身下令:“挖!”
尽管不明所以,青袍衙役们在邢大捕头的带领下,认命地对着那用黍米围着的小圈子挖了起来。
不一会儿,有个年轻衙役突然大叫一声:“啊!”
“手!”他指着地上,“我挖到了一解手臂!”
“大人,我这里也挖到了一截断臂!”
“我也挖到了,也是一截断臂!”
“啊,这里也是一截断臂!”
“这里也有一截!”
“我也挖到了!”
“我挖到的是骨头,看形状好似也是手臂。。。。。。”
“。。。。。。”
衙役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随着越来越多人挖到断臂,众人的声音从一开始找到线索的激动,逐渐转成了惊恐。
挖出来的都是一截一截的断臂,而且都是左臂。。。。。。
“在野,这。。。。。。”邢正双拳紧握,手背青筋毕现,看着陆衎欲言又止。
陆衎仔细确认完从地下挖上来的断臂,抬头朝远处一望,却不见了三枚的身影。
他冷眼扫了一圈,发现三枚正一瘸一拐地走向那条诡异的小径,心头莫名发紧,几个箭步便拦住了人。
“你去哪里!”
三枚杏眼呆呆,伸手揉了揉,才扶着斗笠回道:“这边已经完事了,我得进去看看。”
她说完绕过人就要走,手腕又被抓住。
陆衎:“刚挖出了那么多截断臂,你现在就走?”
小径尽头是人是鬼还未可知,她孤身一人就敢独闯,难道就不怕?
三枚不知陆衎心中所想,一脸无辜地道:“断案寻凶,不正是你们官府的差事?”
连她自己也在拼图,眼下实在帮不上他们什么忙。
舌尖抵了抵后槽牙,陆衎道:“先是薛婉茹的油纸伞,再是这一地的断手臂,你觉得我能就这么放你走?”
三枚笑笑,笃定道:“你知道我不是凶手。”
“你的嫌疑目前最大,必须配合我们调查。”
吸了吸鼻子,三枚话锋一转:“你看我现在不流鼻血了。”
陆衎被转移了注意力,见她鼻头除了发红外,确实不再流血了,心下一安,转瞬便回神,“然后呢?”
三枚指了指崎岖而深幽的小径,“我再不快点,薛婉茹的魂就要散了。”
“她的魂若是散了,我的耳膜就要穿孔一样的疼,可能就再也听不到你好听的声音了。”
“胡言乱语!”
陆衎面无表情退后一步,也不知道斥的是三枚的哪一句话,他身上呼呼往外直冒寒气,耳垂却微不可察地泛着淡淡粉红。
见三枚执意要走,他声音有些冷硬地道:“等着,我把马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