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手中的缰绳丢了一条给邢正,陆衎忽而弯腰凑到三枚身前。
压迫感骤然袭来,吓得三枚肩头的八耳振翅而逃,转而落在了目瞪口呆的邢正头上。
然而三枚却一脸的淡然自若,只呆呆地看着陆衎。
陆衎眼尾一挑,继而伸手揽在了她的腰上,稍一使劲,便单手将人给抱上了马背。
“啊,我的箱子!”
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的三枚,附身要去抓泡在水沟里的木箱子。
陆衎将人往前一推,翻身上马的瞬间,伸腿一勾,触到箱子的瞬间心下诧异:怎么这么轻?
比他爹藏在书房的御赐宣纸还要轻,像是一点重量都没有,陆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箱子勾了起来。
拿到手后不动声色,本想将东西塞到三枚怀里,见她怀里从刚才就一直抱着一只小酒缸,眉头轻蹙一下,陆衎转手就将箱子挂到了鞍上。
“行了?”
陆衎低头,看着近前眼前的人,忽而觉得两人的距离有些太近,默默向后移开半寸。
三枚原本还觉得马背挺宽厚的,突然挤上另一个人来,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局促。
特别是当陆衎说话时,喷洒在耳边的气息,温温热热的。
三枚莫名感到自己脸颊也跟着有些温热,浑身像是被十分清冽的淡淡墨香环绕。
她将头往后一扭,按着快要掉了的斗笠,目不转睛地盯着陆衎的眼睛。
须臾,她开口道:“我还需要一斤黍米和一把五彩丝绳,其中红绳,一定要最纯正的绛红!”
边上的邢正猛然举手,“我去准备!还需要什么?”
三枚仍旧盯着陆衎,“铁锹,要挖东西。”
邢正挥手:“将木屋的人都叫上。”
守在路口一直充当隐形人的圆脸衙役,乍然接到邢正的命令,愣了一瞬,接着立马精神抖擞:“属下领命!”
陆衎见状,提起缰绳,马腹一夹,轻呼一声,马儿便开始跑了起来。
风急雨大,骏马朝前狂奔而去,势不可挡。
“诶,你这鸡。。。。。。”邢正粗指向上,指着头顶的八耳喊道。
三枚从陆衎的怀里探头,大喊:“喂点黍米,它会给你带路的——”
呼啸的风声淹没了她的话音,看着远处奔腾的黑影,邢正挠头:陆在野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
大雨滂沱,风也跟着越来越生猛。
三枚用力按着头上的斗笠,脸上被狂风暴雨飞速刮过,刺疼得很。
她忽然一个转身,将破碗咬在嘴里,捏了个诀后,手掌在自己和陆衎的身前轻轻一挥,湿漉漉的衣裳瞬间变得干爽。
接着她摘下斗笠扣在陆衎的头上,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注目下,面无表情又伸手扒开他的衣裳,快速将女儿红塞了进去,最后抱着人的腰慢慢往后爬着。
陆衎浑身一震,缰绳猛然一勒,宝马受惊,差点撞到树上。
他眉头紧皱,一边小心放慢了速度,一边伸手拦住人,喝她:“你这是作甚?”
三枚嘴里咬着碗,没工夫开口说话,只能睁着一双无辜的杏眼朝陆衎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