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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灯这才意识到自己自进入马车就在看外面车水马龙,她为自己冷落了崔景辞感到愧疚,离他坐得近了些,补救般不错眼地盯着他,唇角微微抿起,“大人,真好看。”
崔景辞眼底怔忪,心头不知何时起的微乎其微的不虞似乎一息化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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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府时神医已然来到。
神医胡子发白,瞧着却精神抖擞,似与摄政王是旧识,见人露面,奇道:“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竟然叫你请我出山。”
崔景辞把闻灯带到神医对面落座,见她些微紧张,温声道:“他无名无姓,你唤他神医即可。”
这样草率的吗?
闻灯犹疑,却不会自作主张,起身拱手道:“神医。”
神医高兴地摸胡子,“对,就这么叫我。”
闻灯放心坐下。
崔景辞坐她身侧,这才看向神医,眼睛里聚了几分懒散,话家常般道:“我妻子有些口吃,你帮忙看看。”
“……?”
神医惊讶,神医震惊。
有心想问请他来就为了看口吃?这需要他这样不世出的神医来看?
又见崔景辞伸手握住身侧女子,摆明了对妻子的重视。
神医就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这要说出来,崔景辞生气可不给谁面子,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被请来又被赶回去。
他笑眯眯的,“还请夫人伸手过来。”
神医神乎其乎地拎出脉线,隔空探起脉象。
口吃此症,若非遇事突发,解决的法子就那么些。
他沉吟道:“请夫人讲几句话。”
闻灯想了想,凭着记忆说起话本子上的内容。神医仔细听过,忽然看向崔景辞,“你让你妻子给你读话本子?”
新婚十日,他居然就开始让夫人受累助眠。神医看着非常不赞同,就这么瞧了几眼崔景辞,又忽道:“你神色看着倒是好上不少。”
崔景辞扬唇:“夫人的功劳。”
闻灯见他看来,下意识微微一笑以作回应。
神医:“……”
他多个什么嘴。
他认真勘察脉象,“夫人症状不算严重,只过去多年应没有注意练习,以后多开口即可,话本子嘛也是练习的好法子。”
神医笑起来,“不过此外还是要多交流才好。”
“刚开始说话时可慢一些,一个字一个字的慢下来,说习惯了旁人也听不出怎么回事。”
崔景辞记下,“还有吗?”
神医又道:“好起来需要时间,夫人切勿焦虑忧思,我届时再开几副药。”
闻灯点头。
口吃这一症状,到此也该结束。但神医自认心地善良,决心多把会儿脉,免得下次再因为一些小毛病把他请过来。
神医装模作样地闭目,一派高人模样,正要收手,面色陡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