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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掌柜给自己也斟了一杯茶,他坐着思忖片刻道:“不能够吧,她就是随口一句,你自己大惊小怪露了端倪。她虽有智计,但那人她又不认识,你慌什么!再说了,你不是看不上她嘛,怎么无端地又如此忌惮她?”
“那还不是你闹的,天天在我耳边念叨她智谋双绝,我听多了不免也听进了几分。”
陈岳又连倒了几杯茶水,莫掌柜看他这般样子,不免有些疑惑,“你怎么如此口渴?”
“我自下了船,一直到秀水村,那是连一滴水都未进肚啊!”陈岳咕嘟咕嘟连喝了几杯,才缓过那阵渴意。
莫掌柜面色有些古怪,“秦姑娘没请你吃茶?”
“她连请我去堂屋坐坐都没有,还请我吃茶?!”陈岳说完顿感自己有些委屈,“我怎么觉着自己有些像被使唤的老黄牛啊?”还是那种连轴转不带停的那种。
“你是不是哪儿将人得罪了?”莫掌柜猜测。
“不能够吧,我们统共没见过几次面。”陈岳道,“你要说得罪,你说主上都比说我来得靠谱。”
庾浚欲招揽秦黍的事儿,陈岳也已知晓。庾浚的原话,老莫更是在信上告知了他。
“陈岳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主上也是你我能随意排喧的?”莫掌柜摇头,“我看你呀,再不注意你那张嘴,迟早得在上头摔个跟头。”
“这儿也就是你我,”陈岳觑到莫掌柜警告的眼神,“好好好,下回定是不敢了。”
还下回?
莫掌柜心内摇摇头,知道这人是不撞南墙是改不掉这个性子了。
一番闲话过后,两人便说起了正经事儿。
莫掌柜看向陈岳,“潭州治所城墙修建的事儿,怎么没听见风声?”
“老莫,你怎将这话问我?”陈岳觑了他一眼,“潭州自有潭州的探子管,你还是先将秀州的事儿料理清楚吧。这秀州来了这许多流民,也不知这秀州牧如何安置?”
“秀州有主上在,刘益若是想进都城,这批流民便是他的机会。”
陈岳道:“只希望他能妥当地安置流民,不然乱了主上秀州的布局,这刘益怕是要将脑袋提在裤腰带上了。”
“刘益怕是没这个胆子,我看近日城门来往人员并无什么异常。镇上和县上的大户都无异动。”莫掌柜一直谨记庾浚临行前的吩咐,时刻盯着秀水镇上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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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威县的庾浚,刚收到潭州来信。信看罢,他便递给了卢先生。
卢先生接过来一目十行,抬头对庾浚道:“这可不像是西南王的作风啊……”
潭州近两个月的的信件都是无事,实在是安静地有些过了头了。
庾浚负手而立,一身黑色劲装,眉目间隐含凛冽,直将那张脸上的俊逸压下几分,但却添了几许悍劲,“倒有些像许惕的行事,但许惕可辖制不住西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