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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郑锦年回家,夜深人静,山路上车辆少,赵灿抱怨他爹。
“老一辈的实业家就这样,眼光特别窄,他说只要我安安分分的,就什么都不求了。
我没这个能力管公司,我说了那几个老不死的也都不服我,股东会里没有话语权也挺难受的,我说创业吧,我爹宁愿我出国读书,我特么读到30岁了马上,他前几天还说要给我送到法国再去进修进修哲学,脑子拎不清诺。他是怕死了我自己搞创业。我这么多朋友嘛,他现在只信你。”
郑锦年坐在副驾驶座上,正在看数据报表。
赵灿话又密又多,说起周山他现在唯一还活着的投资项目:“就我那赛车场吧,每年都亏钱,他每个月都说呢——”
Duang。
赵灿急刹车了。
郑锦年因着这记惯性,身子没有车子反应快,猛的停下,他重重摔回座里。
有安全带系着,他摔得四平八稳:“那赛车场,你要是看着合适的买家,卖了也行。”
“擦。”赵灿惊呆了。
他都没听到郑锦年说话,手从窗户翻出去,按上了跑车的外顶,系着安全带,他半个身子从车里钻出去。
“擦。开眼了。老天爷,周玉程!他和一个男的在亲嘴!妈呀,我长针眼了。”
还在看数据分析的郑锦年视线在平板屏幕上顿住,深深眨了下眼,而后抬头。
*
郑锦年信了赵灿的邪,还真以为周玉程搞基搞到了他跟前。
不过是赵灿的一点错觉,周玉程和凉风中阔立的男人并肩而站,男人身形同他差不多宽阔、差不多高,两人嘴中各自含了一根香烟,正在相依取火点烟。
烟点开,两人的距离也就拉开了。
赵灿的车开近,有保镖上前阻拦,郑锦年解开安全带下车。
周玉程身边的男人吸了一口香烟,目光偏移,朝前方动静处望来,而后看见郑锦年一双长腿和他生辉一样的俊秀面容。
男人如硬汉一般冷酷的面上露笑,呵斥了一声,让保镖别拦。
保镖退开身。
郑锦年穿着简单,上身是一件藏青色衬衫,腰身整齐带点褶皱压在腰带里,长腿窄腰,配上这张俊朗的脸,即便在夜雾模糊的深山,黑幕避开月光,也能叫人依稀辨得,这位随便着装,迎面走来的商务精英男,鼻梁坚挺,面容轮廓硬朗,是非一般的俊帅。
他的帅和这身气质相贴契,比电影明星还明星。
随着郑锦年走近,他和赵灿两张脸先后在大雾中露出,章和勤捏住烟头,香烟的零星烟灰在闪烁,他欲往嘴边送,又慢慢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