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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郑锦年低头真就看起书来。
…
郑锦年不是在看书,他只是在拖延时间。
但是这样的拖延时间能管什么用呢,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怕什么。
就像是钝刀子割肉,时间越缓,心脏上的血块就能被割出一块。再割下去,马上心脏也就废了。
郑锦年放下书,无声的,深深吸了一口气,抬高头。唤在那边不知道在捣鼓什么的周玉程。
“程儿,你过来吧。”他面上有股赴死的沉重。
周玉程将什么东西塞进裤兜里,走了过来,再度在郑锦年面前坐下,身子弯下去,一只手压着桌面,一只手压在大腿上,认真看郑锦年脸。
郑锦年低眉:“有什么话,你现在说吧。”
周玉程露出左边脸的酒窝,仿似从容释怀一笑,说道:“那我说了。我回港后,想了很久,想明白了。我觉得,你说的对。我俩还是做朋友的好。”
郑锦年睫毛剧烈地颤,往上抬,不确定:“哪种朋友?”
“不会亲嘴,不会上床,不用为对方生理需求负责的那种朋友。比普通朋友关系要深,比男女、男男朋友那种关系要浅。还和以前一样,是把彼此放心里的朋友,就是字面意思,我俩只当朋友。”
“真、真的吗?”
“真的。我全都想明白了,我觉得这样很好。”
周玉程从裤兜里往外掏东西,放在手心里握着:“锦年,我给你带了礼物。方才在车上就想给你了。我能不能亲自为你佩戴上。”
“什么礼物?”
“一块玉佩。不值什么钱。很旧的玉佩。我戴了很多年。希望你不嫌弃。”
周玉程伸开手,连着红绳和玉佩,都在周玉程手心里展开。
是一尊观音玉佩。
红绳是新的,但玉佩确实看出来有了岁月的痕迹。
郑锦年心被什么东西颤了两下。有些话没有宣之于口,郑锦年似乎明白,他看向周玉程,周玉程眼神是热切的,诚意的,甚至饱含期待。
这枚玉佩的价值,想必不一般。
郑锦年思考了两下,点了点头,同意了。
周玉程便柔柔笑开了,他起了身,站到郑锦年身后来,认真给郑锦年戴上玉佩。在身后,周玉程摸了摸玉佩的雕刻印记,心里默念了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