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匹马车拉着满载银锭的铁盒子,轰隆隆地驰回黄府大门。
站在楼顶的黄四郎,
看着这白花花的银子,笑容灿烂得如同一个孩子。
“果然回来了!一,二,三,四……”黄四郎伸出手指,一车一车地数着,终于发现了不对劲儿,转头问身旁的胡千,“他们一共发了几车银子?”
“五车。”
“那怎么收回来六车?”
“黄老爷,我伺候您,我爹伺候您爹,我爷爷伺候您爷爷。你们黄家养活了鹅城整整五代。乡亲们,好不容易有个机会略表寸心,这有什么奇怪的吗?”胡千拍着马屁。
黄四郎有些不好意思地得意一笑。
【好好好!都北羊了,还搞这奴隶制度是吧?当奴隶还当得挺上瘾,奴隶还传承上了。】
【这马屁拍的,黄四郎自已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哈哈!】
【这胡千马屁拍的挺好,鹅城的乡亲们同意吗?】
【鹅城乡亲们:我们都被剥削的没有衣服穿了,我们还要感恩戴德是吧!】
【不是,黄四郎你自已不知道放出去几匹马车吗?还在这数?】
【合计着,你连人家发了几车银子,你都不知道啊!那你就知道放六匹马车,可是往多了放哈!】
……
“可这个张麻子口出狂言说,发给百姓的这点儿银子只是一成。”胡千不屑地说。
“哦?那九成呢?”黄四郎皱眉问。
“在您家里。”
黄四郎一下子怔住了。
巨大如帆的讨黄檄文,被张牧之从楼顶拉起,他握着一支硕大的毛笔,沾着混合了朱砂的鲜红色的墨汁,将讨黄檄文上的九,画了个圈后,又在圈内画了个×,又在旁边写上了十。
又把它从艳阳楼顶放下。
五辆满载着枪支弹药的马车,轰隆隆地从县衙门口奔出。
二十个鼓女和妓女以及麻匪兄弟们,
又登上了以铁血十八星旗为背景的鹅城小广场的剿匪高台。
鼓女们跳着鼓舞,妓女和麻匪兄弟们亦在台上蹦跳着,声音嘹亮地念着剿黄檄文:
满街枪弹在你手!
十成白银在碉楼!
满街枪弹在你手!
十成白银在碉楼!
……
与此同时,
满载枪支弹药的五辆马车,奔上鹅城主街,从车后开着的口子里,不断地“哗啦啦”地撒下长枪和金黄黄的子弹。
张牧之平静地站在县衙的楼顶,看着这他安排的一切,口中叼着烟,烟气缓缓地向上飘着。
讨黄檄文渐渐落定,字字清晰,尤其用那朱红色的笔在旁边写下的十,格外地显眼。
鹅城的主街道上,再次被枪支子弹铺满了道路,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烁着金属的光芒。
随着枪支弹药的马车空空如也地回了衙门,
鼓女们的鼓舞也进入尾声,鼓声亦停歇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