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后边退让了她也完全没给我面子啊。”
青年声音里透着郁闷:“而且我俩分歧太多,身份上是这样身边也这样,这朋友当的彼此都难受,干脆就这样了。”
谢北伶静静盯着他的眉眼,忽然来了句:“你有没有想过,她也不想和你做朋友。”
“不想就——”
魏鸣岐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说呢,少女的心意也曾一度摆到明面上了,他不是瞎子聋子,自然能够感受到。
“师父……”
魏鸣岐面色一苦,指着门外边:
“你看刚才那个老太监,你说他活的可不可怜,你想我将来和他一样吗?”
“……”
同样的位置,换一个人上去,结果就可能大不一样,就比如魏鸣岐,让他像万仞山那样被困方寸樊笼,一腔意气不能伸舒,他能活活呕血呕死。
谢北伶也是了解他的,因此只是稍一联想,她就暂时抛下了对武桐桐的些许怜惜。
“无论如何,别再伤了人家。”
她转身又去屋里给他收拾行李去了。
“……”
谢北伶走后,魏鸣岐脸上的笑容褪去些许。
‘琅琊郡主黎禾欲访关中——’
这则消息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谢北伶,就像太玄真人的预言一样,五年前驿道旁的抉择,也是魏鸣岐不想触碰的话题。
‘命中宿敌’
‘龙虎际会’
在这个节骨眼上,他和万仞山堆起的柴薪好像又能添上一把火了,至于这火会不会烧到自己——
“少主,你这簪子都盘包浆了,怎么不换个。”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哦——”
那冒着坏水的声音靠近到耳边:
“原来少主是不喜欢娇蛮任性的小丫头,就喜欢那种知冷知热有些岁数的是不是?”
啪——
这黑心杏今天就会在旁边拱火,魏鸣岐伸手便在其圆翘上狠狠拍了一记:
“成天骚了骚了的,能不能整点正能量。”
“……好。”
耳边的笑声依旧,只是细细听能听出些切齿声:“这趟公差,属下就跟您文明一回。”
魏鸣岐下意识伸出手,正欲说些什么她却不给机会,跟泥鳅似的一躲就溜上了隔壁院墙。
到嘴的美杏似要飞,魏鸣岐简直伸手想抽自己的嘴,但末了又觉得不能将过错都归结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