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牒年纪稍大点,本想点出‘沟通’这个出嫁前娘嫂都会细细说的问题,但望及怀里伤心欲绝的小人,她又默默闭上了嘴。
二人也许有误会,但目前来看不合适就是不合适,陛下贵为九五至尊,怎就不能找个好点的、会哄着她点的?非受这个罪。
旁边院里,魏鸣岐看到万仞山过来倒也不意外,毕竟就以后者对宫里的掌控程度来看,武桐桐所谓‘偷溜’完全是孩戏。
“老头,你心真狠啊——”
一老一少走至旁边,魏鸣岐忍不住出声抱怨:“硬是憋到最后才肯出来,看我俩掐架那么有意思?”
万仞山抬眼看看他,道:“你自己寻思寻思,伱俩见面前后总共说了几句话?”
“……”
眼见老头不愿意背锅,魏鸣岐觉得这人忒不仗义。
“你看着点宫里,来点作用。”
他无奈声道:“我东西都收拾好了正准备出京办事,你非让她出来,让我俩玩掰,现在连最后一点情谊也没了。”
之所以让皇帝出来,以及坐视这二人吵闹万仞山自然有自己的理由,至于青梅竹马间的情谊——
少年玩伴,两小无猜,嘴上再怎么硬情谊又岂是能说斩断就斩断的?这是年少最为纯粹之物。
万仞山丝毫不担心,转而问起他此行的打算:“去了那边你准备怎么做?”
心情不妙的魏鸣岐扯扯嘴角道:
“看心情。”
万仞山见状了然,没有多说什么,转而将一张纸递过来。
“线报?”
“邸信,刚送来不久。”
“……”
魏鸣岐摊开一看,眉间戾气渐渐转为了怔怔,不久后问道:“东方鸣肯放她出来了?在这种时候?这事儿你怎么看?”
“不是我怎么看,是你怎么看。”
万仞山嘴角带着点幸灾乐祸的笑容道:“是你的命中宿敌,又不是我的。”
“……”
魏鸣岐原地陷入了长考,万老头因为要送皇帝回宫也没有久留,待他走后,魏鸣岐将邸信撕碎走回院里,却见关门回来的谢北伶到他面前抬头道:
“跟女孩怎么能说那些。”
“啊?”
魏鸣岐眨眨眼睛,不甚其意的道:“师父你指的什么?”
“拖地,偷大人衣服。”
“……”
魏鸣岐哑然片刻,随即忍不住挠挠下巴:“有点过分?可我俩以前天天打架也没掰过啊。她是为了她小姨,我心里清楚,可我真腻味那女人,偏偏她俩又是那般亲戚。”
谢北伶对他和宫里娘俩的关系不做评价,仅从二人今天说起:“你们以前关系再好,可人既然来了家里就是客人,你怎能这样待客。”
“……”
魏鸣岐轻皱着眉头想了片刻,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但又不是完全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