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卿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默然。
一枢指挥使,朝廷正三品去街上卖蛮头,如此荒诞滑稽的一幕偏偏让她笑不出来。
谢道首啊谢道首——
怎偏偏你有一个知道蛮头剩下你会心疼的好徒弟。
原地怔怔想了片刻,禹卿心绪莫名的走出门,最后向正屋看了一眼方才离开。
来时宛如一支熟杏俏立风中,
去时却若连江点萍茕茕零星。
屋内,坐在床头的谢北伶听到外边动静消失这才放下笔,一双冷清的瑞凤眼先是出神的向窗外望望,随即又垂下眼尾,看向纸上关于‘一剑三钱’的心得秘要。
她是很早以前就决心要走的。
哪怕开始留在这卖蛮头,也不过是在等魏鸣岐的同时维持生计,那时候她的想法是,出来再教几年,等风波过去她抽身离开,也算没有辜负这段师徒情谊。
但魏鸣岐的成长比她想象的快,出宫以后不仅还是曾经的性情,甚至能反过来照顾她,已经有了十成十的男人样儿。
所以相处两天,谢北伶就决定留一本师承笔记给魏鸣岐,她自己则找个时机离开,毕竟留在这她也提供不了太大的帮助,反而有平添孽缘的风险。
谢北伶周到的考虑好了一切。
但真到动笔的时候,随着字句的斟酌愈发长久,每个字都努力写得谨谨细细,谢北伶的心愈发迷茫,也开始不断审视自己。
她当然可以给自己找理由了。
毕竟现在江湖上的风波愈演愈烈,魏鸣岐又有成为暴风眼的趋势,她留在这也相当于一份保险。
但。
真的仅仅只是这样?
魏鸣岐刚才的话又一次盘旋在她脑海,引得谢北伶也不禁开始怀疑——
她难道真的是个过日子人?
(本章完)
第30章京中魁影【求追读】
上午,永安坊市,人流如织。
谢记【蛮头铺】,半大青年一边利索的给来客装着面点,一边熟练的应付各种询问。
“魏小哥,今个卖蛮头的怎么是你啊?你师父呢?”
“哦,你说北伶啊,她身子不舒服,今天休息。”
“嘶——姓魏的,这事儿不合伦理!我不同意!”
“人家魏哥儿和老板娘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哪儿轮得到伱这妖怪反对?”
膀大腰圆的妇人挤进前边,对铺后的魏鸣岐挤了挤眼:
“上次说你有希望,你动作还真快,是个棒小伙没错,男人嘛,就得敢爱敢恨,又不是亲娘老子血缘至亲,有什么不敢的?”
“姐姐性情!”
魏鸣岐又给她多装个包子:“以后常来照顾生意。”
妇人显然也不是个占小便宜的,笑呵呵道:“我在前门开胭脂铺子,回头办酒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姐给你包个喜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