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公子送你的那枚香囊么?
公子送给心上人的又岂会是用几十文钱从街市上的铺子里随手买来的东西?
那香囊中装了一枚平安福是公子去求来的,而这针线是公子一针一线让我教他缝制出来的。
可那时候,已经是你登上帝位的前夕了,他心知自己的结果却还是要为你去求这平安符、去绣这香囊。”朔月的言语愈发激动,她瞪视着白青岫最后评价了句,“你这样的,又怎么配得上公子。”
白青岫听及对方的言语,心下一片酸涩,对方说的有自己清楚的事也有自己不清楚的,他的言语中有几分自嘲:“是啊,我配不上他,可他喜欢我。”
如果他喜欢的不是我,那如今应该还是那呼风唤雨的“九千岁”罢?
贺卿腹部是有一道剑伤的,那年身为皇子的白青岫随父皇秋猎,他纵马深入林中却被忽然出现的刺客围杀,江引辰月也因此身受重伤,一位白衣侠客忽然出现在白青岫面前将那些刺客处置了,腹部也中了一剑,他出现的蹊跷且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白青岫虽有疑虑却并未深想,那时要考虑的事情太多,皇子遭遇刺杀父皇震怒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其中牵扯颇多,这便是天家亲情。
而贺卿做那事的时候向来衣冠整齐,白青岫也就未曾将这件事往对方身上想过。
他清楚贺卿为自己做过许多事,可贺卿做的比他以为的还要多上不知道多少,白青岫松开了掣肘住朔月的手:“你走吧,朕不会杀你。”
朔月置若罔闻,犹是同白青岫对峙着,她嗤笑道:“这世间受贺卿恩惠者众多,想杀你的可不止我一人,你不会都要放过吧?”
白青岫有些哭笑不得,他疲倦地解释道:“我们在战场上并未寻见到贺卿的尸首。
还有就是,我喜欢他,从未想过害他。”
白青岫言语微顿,他又补充了句:“朔月姑娘,我很想他。”
殿中陷入了长久的静默,白青岫那脸上的悲怆不似作伪,朔月窥探了对方半晌终于打破了这片寂静:“那就让我留在宫中吧,左右这里是天底下消息最灵通的去处。
若是督主当真还活着,那他一定会回来。”
白青岫不由得问了句:“你怎么知道他会回来?”
朔月言语笃定:“我认识的贺卿是一个十分固执的人,他喜欢你便是死也不会更改,与其找一个地方索然无味的了此残生不如死在你身边。”
白青岫并未接话,他传唤内侍过来让对方领着朔月在宫中找个地方住下。
而在千里之外的一处村庄,
溪流与山峦相映成趣,山脚下是一片片的农田与房舍,若无柴米油盐酱醋茶的困扰,也算得上是枕山栖谷的日子。
“隔壁院子里的那个后生怎么了,我叫他他也不说话,是不是聋了?
每天就看他坐在院子里发呆。”
除却农作外,老百姓们便喜欢凑在一块聊些家长里短,
“可惜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俊俏的人,可能是这里有些问题。”一位看上去算是丰腴的农妇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示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