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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青岫微揉额角:“你们放开她退下吧。”
侍卫显然不赞同:“陛下。”
白青岫的言语不容置喙,重复了一遍:“退下。”
侍卫们这才不甘不愿地离开了,而殿中只余他们二人。
朔月纵跃而起,那手中的寒芒直逼白青岫的喉口,白青岫的身躯微微后仰,抬手制住了朔月的手腕夺过对方的匕首。
朔月立时陷入了绝望又似是释然,她心知哪怕拼上这条性命也不能替督主报仇了,可若真的成功或许督主还会恨她,她眼眶泛着红,声音喑哑:“你杀了我吧,又何必拿这样可笑的借口搪塞我?
公子征战北羌,怎么可能以身殉国。”
她怔怔地望着地上的匕首,情之一字,伤人至深,可眼前这人心如铁石,督主的真心错付也甘之如饴,何以情深至此呢?
朔月的言语不再咄咄逼人,略带苦涩道:“公子武学冠绝古今,谋略堪比孔明,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地死了。
世上能让他赴死的只有你,一定是你害了他。
可公子说过,如果有一日他死了,叫我们也不必向你寻仇,可我又怎么忍得住?怎么忍得了?”
“你喜欢他?”白青岫的这句话是肯定句,眼前这人太过伤心哀恸,早就超出了从属或朋友的范畴。
白青岫不由得有些羡慕对方,她可以肆无忌惮地去做她想做的,可身为帝王的自己却还有责任和义务,他不能陪贺卿去死他也不信贺卿死了,他也不能做一些太过出格的事情,他只能坐在皇位上,维持着整个国家的秩序。
“是,我是喜欢他。
难道因为他是太监便不能被人喜欢了吗?
可他比你们这些自诩为端着个身份的架子自诩为清风明月的伪君子要好得太多。
你们看人都是俯视的,又怎么愿意去正视他的真心呢?
你瞧不起他的身份地位,可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爱你了,他事事替你考虑,将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
你可知道他为你做了些什么?他既然被称作九千岁,前朝后宫都是他的眼线,他又怎么不会知道你在做什么?因为你想要,他便帮你。
甚至于连最后刺向公子的那柄刀,都是公子亲手递给你的。
可那一片情意也抵不过你这冰冷的皇位。
你当真以为,那年秋猎你遭遇刺杀救你的只是江湖侠客?
你当真以为,若没有公子的助力,你的登天之路会这般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