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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红了,跟圈子里一个好男色的导演走得近了些,被狗仔错位,拍了些似是而非的照片,也是李景麟帮他摆平的。
他帮过他不少次,即使有利益纠葛,他就不信没一点感情的因素。
宋奕放下手中的咖啡,起身走到书桌前,翘臀靠着桌面,一双长腿交迭,眼睛在那张英俊又凌厉的面庞上勾缠,“景麟,”他伸出手摩挲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上,“我想你了……”他把华丽的声线压得低低的。
李景麟却向后一靠,躲开了他的触碰,丹凤眼看着他的面庞,低声笑道,“宋奕,如果你是想来这边休息几天,我很欢迎,但是……”
他话还没说完,门口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颇为快速的就到了门边,厚重的木门“腾”的一下就被推开,曾闰成兴奋又带着点惊恐的声音传来,“papa,艾丽达要生小马了……”
宋奕从来没有在李景麟脸上看到过如此慌乱的神情,跟演一部荒诞默剧一般,他迅速的“噌”的一下,将转椅移开几尺远,直接靠到了墙壁上,在曾闰成推门的那一剎那,他已经站起,走过去牵起他的手,“是吗?我跟你一块去看看。”
宋奕愣愣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李景麟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是担心他误会吗?担心一个傻子会误会!
恍若一桶冰雪兜头浇下,他第一次深刻的意识到,李景麟变了,他不再是那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李景麟了,他不再是那个以风流自夸,有了新欢也不忘旧爱的李景麟了,他不再……属于他了。
晚间的凉风吹遍奔龙堡的各个角落,这是德国一年中最舒服的季节,白天有艳阳,夜晚却很凉爽。
银盘似的圆月,悬挂在摩泽森林的上空,月光有如实质,化作万千银粉,给花园里的花草树木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像极了一个美丽的童话世界。
宋奕信步游缰,在花园里闲散。远远传来的乐曲声,吸引他不断靠近。却在两个穿黑西服的保镖阻拦下,停驻了脚步。“Sir,don’tdisturb。”其中一个黑西装低声道。
阻拦只是让人无法靠近而已,他的眼睛视力一向很好,耳朵也没有聋。湛蓝的天幕下,柔和的月色中,悠扬的乐曲包裹着两抹起舞的身影。
那是一首英文老歌,并不是专门的舞曲,《FiveHundredMiles》,温暖的旋律在月光下的花园中萦绕:
IfyoumissedthetrainI’mon,
YouwillknowthatIamgone,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
Ahundredmilesahundredmiles……
李景麟宽阔的肩膀搂着一抹清瘦的身影,他醇厚的声音饱含愉悦,被夜风隐约的送到耳边,“……对了,你的右脚随我的左脚旋转……对……闰成你以前跳舞跳得很好……哎,怎么又踩我脚……故意的吧小坏蛋……”
曾闰成“哈哈”的笑声是那样刺耳,宋奕攥紧了拳头,嫉恨在他的双眼中氤氲,他或许从未拥有过,这个傻子更不配拥有!
宋奕一直在寻找单独和曾闰成相处的时机,但诚如徐理所说,这两人几乎形影不离。
他们无时无刻不在腻歪,端着咖啡在花园里喝着喝着就能亲到一起去,骑完马回来,靠在马身上就能来个热吻,宋奕每一次窥探到都觉得牙酸头疼心剧痛。
不过李景麟每个星期最少也要去一趟柏林分公司,宋奕站在二楼的窗口看着他钻入私人飞机,还在舱门处依依不舍的挥挥手,曾闰成走开些,看着飞机盘旋升空直至消失不见,才两只手插在裤口袋里,悠闲的往回走。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缓步下楼,他特意放缓了步伐,在木质楼梯的拐弯处两人狭路相逢。
曾闰成仍是点点头,宋奕在奔龙堡待了快一个星期了,他一句话也没有跟他说过。他不认为是有的人天生就不对眼,只觉得曾闰成是装失忆,内心其实记恨着他。
“曾老师,”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宋奕低声道,“听说你失忆了?你不会连傅廷恩也忘了吧?他要知道你跟景麟这么好,啧啧啧……估计心都要碎掉。”
曾闰成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宋奕,目光顷刻间凝住了一般,“你说谁?你刚刚说……谁?”
宋奕扯了扯嘴角,“傅—廷—恩呀,”他一字一顿的重复,“你们之前不是挺恩爱的嘛,又是情侣衫又是非洲大草原,又是酒店又是海滩的……”他也是那摞照片的目睹者之一,好听的声线将那些过往的片段宣读得抑扬顿挫。
曾闰成皱紧眉头,“傅—廷恩?廷恩……廷恩……”他嘴里喃喃的念叨着,双手抱住了头。
宋奕完全没有料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因此根本来不及伸手,眼睁睁看着曾闰成抱着头,神情慌乱,几乎是笔直的向后倒,他是站在第一层的最后一级楼梯上,“乒乒乓乓”一阵剧烈的碰撞滚动声夹杂着女佣的尖叫,在空气中震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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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廷恩和李景麟一场决斗,也并不是毫发无伤,他不想家里担心,先在酒店住了两天,才回傅宅。
但是傅太看见他嘴角的肿胀,还是担忧的骂他,“这么大人了,难道还跟人去打架吗?你以为还是高中生……”她及时收住话头,却还是看到儿子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只能无声的叹气。
她从大儿子嘴里知道,曾闰成曾是傅廷恩的高中老师,那时倒也没觉得膈应,感情嘛只要真挚,身份家世倒也不要紧。小龙女还嫁给了杨过呢,傅太八点档的电视剧没少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