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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长宁嘲讽地笑了,他小时候听过,母亲总是唱那首曲子哄弟弟睡觉,他以为是摇篮曲,如今想来怕不是,那是一首能安神的乐曲,如果配合埙使用或许会有驱赶被蛊虫附身恶尸之奇效。
巫长宁走到瀑布前,弯腰看下去,“你们看瀑布后面是不是有个洞?”
三个人围过来,江叶红捡起块石头丢进去,听得见回声,蓝广更是一惊,“瀑布后面还有个洞,怪不得我们想破头也想不明白无极仙人和莲花仙子是怎么逃走的,即便他们不逃走乘乱躲在这里面等我们都走了再出来也能逃之夭夭。”
蓝广挫败地坐在地上,悔恨极了。
巫长宁回顾四周山壁,“山壁上也有很多洞窟。”
蓝广失魂落魄,“有些洞窟是他们的卧房,什么都有,修得金碧辉煌,比皇宫更甚啊。山壁上的洞窟我们一个不落的全搜寻过了,唯独漏了瀑布后面这个,该死,真该死啊!”
苏禅按住蓝广的肩膀,“广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当时情况混乱谁也不会想到瀑布后面有个洞,你就别自责了。”
巫长宁继续望着这个洞,“如果知道这个洞通往哪里……”
“我去!”蓝广站起来,心中愤怒难平,“让我进去看看这个洞通往哪里吧,也好了了我一桩心事。”
江叶红,“蓝广你的心情我理解,但这个洞窟你们当年都没发现,可见鲜有人知道,里面什么情况我们也不知道,你冒然进去太危险了。”
苏禅赶忙拉住蓝广,“广叔他说得对,这地方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些蝇营狗茍,多危险啊,我们先未雨绸缪吧。”
蓝广哭笑不得,“是应该从长计议,你说你……”
苏禅,“行行行,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你别冲动。”
江叶红见巫长宁始终心事重重的样子,凑近问道,“你在想什么?”
巫长宁仰头,明亮的灯火在他眼里也暗淡了许多,“回去再说,我们先回去吧,下来也有些时候了,上面的人也该等急了。”
苏禅怕蓝广不听劝钻进瀑布后面的洞窟里,一直拉着他的手臂,“说得对,我们上去吧,这底下阴森森的,湿气还重,走走走!”
四个人花了一个时辰可算是爬上来了,江叶红第一次感觉阳光是那么温暖明亮,心都开阔了,“这一趟下去真似阴曹地府走一遭,身上阳气都少了。”
苏禅不屑地抱起手臂,“我看你是外强中干,中看不中用吧,生死堂走一遭阳气就少了,娇气!”
“你!”江叶红忍下来了,他不跟毛头小子一般见识,“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苏禅一听不干了,“什么叫不跟我一般见识,是本将军宰相肚里能撑船,大人不记小人过。”
江叶红,“小将军,有时候书读得前言不搭后语真不如不读,我要是教过你的先生肯定不会承认有你这个学生,丢不起这人。”
苏禅撸起袖子,“怎么说话呢?就你也配做我的先生,你也不掂量掂量够不够格。”
江叶红懒得跟他吵架,“是是是,我不够格,能当你的先生必然是祖上积德了。阿宁,我们走。”
“你知道就行,能当本将军先生的都是人中龙凤!”
江叶红,“可算是用对了一次成语。”
巫长宁摇摇头,颇为无奈,“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
江叶红委屈道,“可不是我欺负那小子,是他没完没了。你怎么倒是责备起我来了?”
江叶红委屈得像只大狗,巫长宁叹了口气压在他的发顶揉了揉,“好了,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
江叶红耳根发烫,“我也没有生气……”
巫长宁的笑容好像失去了温暖,有些冰冷,江叶红握紧巫长宁的手,“阿宁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巫长宁身上温柔的一下消失,森冷的杀气渐渐往外翻涌,“你也看到了浮绿,从蓝广的话中不难听出十年前生死堂就炼出了不朽阴兵,可是我明明……”
巫长宁的眼睛变成了紫色,他身上的杀气再也难以控制,水一样的眸子只剩死亡的味道,江叶红停下脚步展开双臂抱紧巫长宁,“阿宁,人总会有疏漏的时候,你下令销毁了所有炼制此蛊的书籍但不意味着有人不会藏匿,如果有人藏匿了……”
巫长宁贴紧江叶红的胸膛合上眼睛,身上的戾气压下去几分,“是,总有漏网之鱼,但不是谁拿了法子就能炼成,我猜测十年前在生死堂炼制不朽阴兵的就是曾经和我作对的大巫族余孽。”
江叶红,“有可能,你觉得会是谁?”
巫长宁回想着,“大祭司和巫女都被我杀了,林子高带走的大巫女妹妹也死了,林子高全家又死于非命,那么只剩下她了,玲珑护法:潘英,她是大巫族的女将军也是玲珑指定的护法后人,潘英一族誓死守卫玲珑,如果是她就不奇怪了。”
恶河11
江叶红牵过巫长宁的手,“潘英?”
巫长宁面上煞白,杀气腾腾像个暴君,“她是玲珑的忠实拥护者,也是大巫族中为了玲珑祭祀最为激进之人,为了守护玲珑祭祀不惜族内大清洗,手段比起我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年我和大巫族内战,虽然取胜,但伤亡惨重为此落下了不少话柄,潘英生死不明,如今看来她可能逃到了中原还和生死堂勾搭上了。”
巫长宁攥紧手指,“昨夜我们回去听到的吹埙声还有今日下面用埙声唤来巨蟒,那首乐曲,毫无疑问都是苗疆人,搞不好潘英就在我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