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婳点头,在椅子上坐下。
周归璨注意到了她苍白的脸色,眉头蹙了蹙,“你是不是生病了?霍权辞呢?”
时婳捏着包包的手紧了紧,垂下眼睛,将脑袋靠在墙上,满脸疲惫。
周归璨拿出一根烟想抽,想到这是医院,又将烟放下,“既然和霍权辞在一起这么累,又何必强求,你现在无牵无挂,想去哪里不好?怎么偏偏要跟在这个男人的身边。”
时婳的睫毛动了动,眼里动容。
“我舍不得放手,我不确定将来会不会有人像他那样纵容我,他见过我所有狼狈的一面,也见过我爬都爬不起来的样子,我以为我被这个世界抛弃,以为我独自一人蜷缩在见不到光的角落,可他却一次次的提着灯来找我,小心翼翼的询问是否可以坐在我身边,周归璨,你懂这种感觉吗?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也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所以我为什么不给我和他一个机会呢?”
周归璨没说话,他跟许长安说的果然没错,时婳和霍权辞是一路人,他们的黑暗互相吸引,组成一个外人都插足不了的空间。
时婳在这里待了一会儿,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口自顾自的和南锦屏说了会儿话,便离开了。
回到浅水湾后,她在别墅周围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并没有进客厅里。
她拿出手机刷了刷消息,结果却翻到了许长安的新闻。
上面是几张许长安和慕晚舟接吻的照片,每一张都清清楚楚。
标题也十足的吸引人,说是许长安婚内出轨,爱上了慕晚舟。
时婳对慕晚舟没什么好印象,甚至一度觉得这个女人一直在暗地里谋划什么。
她的眉头蹙了蹙,将新闻划过,没有再看。
她让童颜拿来了一个软软的垫子,趴在石桌上,闭了一会儿眼睛。
“只要我生了孩子,你就会放我走是么?”
“好,我生下她。”
“他的生死不关我的事,他只是一个恶魔,一个只会强取豪夺的恶魔!我希望他去死!”
“婳儿,你逃不了的,天涯海角,我都会抓你回来,你就是死,也只能死在我身边。”
梦里的声音很嘈杂,像是一大堆的人在脑子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婳儿,我现在不杀人了,我有良心了,我的良心就是你,所以不要逃跑,乖乖待在我身边。”
时婳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喘着气醒来,发现她还是趴在石桌上的。
阳光暖融融的,她却觉得自己的脚下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她的脸颊上满是汗水,耳边传来文件翻动的声音,抬头就发现霍权辞坐在她的对面。
和刚刚梦里的喧闹相比,他的周围安静清雅,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了。
“做噩梦了?”
时婳点头,想问他昨晚去哪儿了,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霍权辞拿过手帕,在她的额头上擦了擦,“听说你去看南锦屏了,手术还顺利么?”
“顺利,医生说只要渡过安全期就没事。”
霍权辞点头,将她脸颊上的发丝往耳后拨了拨,“你外婆的事情我已经调查过了,因为屈影走了,很多事情对不上,但是已经确定当初的事情是他做的,至于受了谁的指使,暂时还没有查清楚,当初屈影回到浅水湾,是报了必死的决心的,把所有证据都删得干干净净。”
时婳眼里变得柔和,“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