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穿新衣服。身体不舒服了尽管抓药吃,宝丰堂有的是药,想吃多少都行。」
话一出口,觉得哪里不对,又往回找补:「当然,最好还是不生病,身体健健康康才是福气。」
二芽还是紧紧攥着我衣角,闷闷不乐:「可姐姐你急得嘴都干了,脸也惨白惨白的。」
我抿了抿嘴,这才发觉确实干得厉害,回过神来感觉四肢也有些发软。
这一通折腾,连续几个时辰没吃没喝,又忙活了半天,想必脸色难看得很,怪不得二芽会担心。
我只好又耐心跟她解释原因。她认真听完,频频点头,表情总算开心起来。
没过多久,又走了一段路,她跑到我前面,仰头看着我:「刀家姐姐,我来背药篓吧。以前在家都是我背东西的。」
看她这样懂事,我心里微酸,想起自己以前在褚家当丫鬟被褚三欺负的生活,于是摇摇头:「我是姐姐,比你大,比你高,当然该我背。」
二芽略微不安地歪头:「可我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她好像很怕我嫌弃她。
「那你跟阿升一起抬这根竹竿好不好?」我笑着建议。
二芽顿时咧开嘴,却争道:「这根竹竿我一个人就可以扛走。」
她拍了拍自己瘦弱的胸脯:「我很厉害的,不需要他帮忙。」
话音落下,她就将那根竹竿扛在肩上,一溜烟往前跑了。
阿升忙追了上去。
二人说说闹闹,又是好一顿耳红面赤的争执。
之前听阿升说,他和二芽小时候是邻居,一直就爱吵架。
后来他家搬走了,没过几年他父母带他回乡省亲时死于强盗之手,只有他侥幸活了下来,辗转四处,一路乞讨回了景安。
因他固定在宝丰堂附近讨吃,我有余力时便照顾他一二,时日久了,他就跟我熟悉起来。
二芽的事情,最早也是他来求我帮忙。
我本来自顾不暇,并不打算插手。可听到二芽爹娘做的那些事情,又闻他们要把人卖进赵家,便去见过二芽一次,才下定决心。
其实现今这年头,穷人家过不下去,卖儿卖女卖老婆都是常事,没什么新鲜。
有些运气好的,脱离了糟糕的原生家庭,在大户人家为奴为婢,好歹能吃饱穿暖,不会饿死,也是幸事。
但也有运气不好的,被卖进青楼一类的脏地儿。或者像我这样的,遇上了褚三那种爱折腾人的主子,那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而全景安最惨的,当属赵家二小姐身边的丫鬟小厮。那二小姐年纪不大,心狠手辣折磨人的手段却是远近闻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