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应过来,语塞。
到了公司,整理好报表,便着手写申请,而后又差人送到苏姐那里。了一桩心事,心里也不发堵。
她坐在办公室里,瞧见外头人来人往,比往常热闹,拉住孙主管问一句,他一五一十道来:“子公司去了这么多人,自然要有人来补,上头要招人,这两天正忙活…听说要来两个不一般的,大洋彼岸,海龟。”
安秋忍不住又问:“既然顾都顾不上,又要扶植子公司,何不那边招人,这岂不是两头折腾。”
孙主管悄声说:“咱们这边,主管之上,进公司十年之久,拉帮结派,各自站队,做事相互遮掩,上头趁着这个势头,正好裁几位,尤其是财务部那边…”
她点头叹息一声:“公司章程存在漏洞,自然会有人钻空。”
孙主管走后,她又把最近的文件资料统一归类,做一下整理。半晌午,去咖啡间冲了一杯速溶咖啡,提提神,转身回来路上,见陈孝臣进了项经理办公室,紧接着钱副经理以及几位秘书稍后进去。
听下属说,项经理在会上力荐钱副经理,跟陈副总发生点口角,项经理毕竟是老员工,又在陈总面前有三分薄面,陈副总大概进去言和了。
不大会儿钱副经理出来,面色铁青,安秋瞧着,不是口角那般简单。
午饭时,安秋在员工餐厅随便吃了一些,天气热,胃口一直都不太好,回来的早,一路上没怎么遇人。到了办公室,把门带上,准备小憩一会子。
还没坐下,就听人敲门,她未答应,人就进来。
安秋见人,心头一阵不安生,走到桌子前头,恭敬地喊了一声“陈副总”。
他只“嗯”一声,也不说话,盯着她看,眼神复杂,一时猜不出情绪。
安秋请他坐,他也不坐,连连叹了两口气,才说:“你真想走?”
安秋点头,心里却想,不是想走,是这里待不下去,不得不走。就像苏秉沉所说,既不能前进又不能后退,那不如权且横行,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陈孝臣握紧拳头,又松开,语气颇有些低声下气:“以前讲的那些话,都是气头上,你别上心…你不走,我们时不时还能碰个面,谁欺负你,你说给我,收拾个人,我还是有这权利的。”
安秋沉默一会儿,问他:“你不让我走,又能有什么盼头?”
换他沉默,脸上带着伤感。
安秋笑一笑,直接道:“我去了分公司,你还是我老板。”
他听了生气,茶杯一掼,一声巨响,在安秋脚边碎开,液体淌了一地,她吓得后退几步。又听他呵斥:“你要是去了那边,是死是活我都不管,待不下去也别再找我…你要真有血性,想跟我撇清关系,怎么不直接辞职,拿这恶心谁。”
安秋眼睛一热,只觉被戳到痛处,努力平复思绪,稳了又稳才说:“人活着就是为了等死,我的确没血性,可也没想恶心谁,我就想死之前,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为何不带套,是剧情需要。。。这么理智的话,文没法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