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茶后,略坐坐便要走。
「傅峥。」我叫住他,「我父亲如何了?」
他转过身来看我,置若罔闻,说的尽是些不搭边的话。
「晚上有些起风了,你身体才好,莫要乱走动,免得受凉。」
……
远处传来阵阵钟声,混响不绝,此起彼伏。
是寺钟。
京中贵人殁,声钟三万杵。
「长于。」
我看了眼外头,朝她使了个眼色,长于立马会意。
不过眨眼功夫,她便回来了。
「姑娘,外头傅公子的人,全撤走了。」
撤走?
傅峥既是要禁着我,岂会无缘无故将人都撤走。
我想起他临走前的那一眼,总觉着大有深意。
不乱走?
那便不走,且看看这是场什么局。
「长于,搬张椅子来,我们坐着等。」
……
待到我呵欠连天时,院门口终是有了动静。
看清楚院门口出现的人,我这瞌睡也消了,登时来了精神。
永定侯。
我倒是忘了他——祁王的岳丈,手握禁军城防大权的永定侯爷。
「傅夫人好耐性,教本侯好等。」
「侯爷谬赞,彼此彼此。」
永定侯的出现、方才的钟声、傅峥的离开,好似指向了同一桩事。
大约是宫里,终于有了变动。
向来庄严安静的天子居所想必会十分热闹,成王败寇今日亦会有定论。
「我夫人近日身子不爽利,忧思繁重。上回太后寿宴,倒是与傅夫人你聊得亲热,因而特来请夫人过府一叙,开导开导她。」
「我与尊夫人不过一面之缘,为难侯爷了,竟能想出这般说辞来请我。」
祁王想得倒十分周全,大位唾手可得前,还不忘为自己多添一道保命符。
拿捏住我,便是拿捏住我父亲,便是拿捏住父亲麾下的二十万将士。
「傅夫人既是明白本侯的意思,那便请罢。」
「我若不动,侯爷将奈我何?」
「钟鼎山林,人各有志。」永定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可本侯意在钟鼎,不在山林,矢志不渝。」
「傅夫人,请。」
我并未起身,只是看着永定侯。
「侯爷本就满门荣耀,想来富贵定是看不上眼的。」我望着永定侯,定定道:「九五之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