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道理。留着我,于他、于祁王都是一桩益事。
精明人从不做赔钱的买卖。
长于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缓缓带上房门。
傅峥走近了几步,在床边坐下,背对着我。
外头的风吹过窗棂,留下呜呜的声响。
「好些了么?」
到底还是他先开了口。
我扭着左手腕,翻转着看了看,蓦然想起他那句「在你面前,我不说假话。」
「傅峥,你说过的话作数么?」
他偏头看我,轻轻「嗯」了一声。
我笑了,作数就好。
「你投靠了祁王?」
傅峥沉默。
「是或不是,给句痛快话。」
「是。」
琰兄说过,我自己看过,却都比不上他亲口承认。
突然肺里一阵疼痛,咳得停不下来。
傅峥赶忙替我抚背。
待咳嗽歇了,眼前突然多了碗清水。
我伸手欲接过,可他却绕开了我的手,端着水碗递到我唇边。
我抬眸看他,去接那碗水。他却再一次避开,大有一副要与我耗着的架势。
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凭他是什么居心,他既愿意伏低做小,我又怎能不成全他这一番心意?
我就着他的手喝了水,勉强压下喉咙间的痒意。
傅峥轻轻拍着我的后背。
我顺了顺心口,气还有些虚浮。
「傅峥,眼下我若与你提和离,你必是不允罢?」
背后规律的轻抚突然停下,傅峥将手收回身侧。
他低垂着眼,淡淡道:「即便不是眼下这时候,我也不会答允。」
傅峥替我掖了掖被子,定定地看着我,「我会护着你的。」
看着他掩上房门,身影消失在缝隙中。
你,就是这样护着我的?
自打我醒后,傅峥日日都来。
不是用膳,就是喝茶。
除开刚醒那日我与他气氛冷凝外,其余时候,倒都照话家常,平淡如过往。
如若不是被禁锢在这四方的院子里,旁的都与从前相安无事的日子别无二致。
只是每次问及我父亲时,傅峥总是沉默不语。
他不应我,这也无可非议。
毕竟,道不同不相为谋,志不同不相为友。
这日,傅峥提了一篮新摘的樱桃来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