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日后我同她有恩怨,江辄若心悦袁屏,今日恩情,又能抵多少?
如此说来,我还得勾着点江辄,又不能勾得太狠,真是个学问。
二
好些日子没见江辄了,果然够无情,我还怕把他勾狠了非我不可,我这是哪来的自信啊,该打。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袁屏认祖归宗了,哦,还姓袁。
我魏朝还是世家势大,庶出就是狗,嫡出就是宝,袁家嫡长小姐倒也不必太畏惧我这公主。
不过今日父皇寿宴,我倒是可以刷一刷江辄好感度,再看看袁屏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不招惹我自然最好。
我看着铜镜里的人,一声红色宫装,肤白胜雪,真的极美,我满意地扶了扶发鬓入了宫去。
寿宴晚间才会开始,但帝王生辰自然是欢庆整日的,宫里欢腾,处处可见热闹。
我慢悠悠地在里头晃,隔着疯长的海棠,听见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诸位仗着自己会投胎些以此奚落江公子,江公子却不以自己的经韬伟略、过人才智来使诸位难堪,如此一比较,高下立见,我可真为诸位感到羞愧难当。一群以身外之物洋洋自得的酒囊饭袋。」
脚下步子再急,人没到,女主这般美救英雄也落幕了。
我一时心情有些差,带着三分怒容推开海棠出现在众人眼前,视线紧紧锁在那站在一处的璧人身上,两人皆是白衣胜雪,皆是孤高清寒。
视线与江辄相撞,他眸光太深,我什么也没看出来,便瞥向那群被袁屏说得满脸酱色的世家公子,众人与我见礼,我却未置一词,到底是公主,想为难他们几分,也不是不可。
但终归有人不知天高地厚。一位蓝衣公子直起身子,直勾勾地看着我,「公主是否该让臣等起身呢?」
我抠了抠食指上鲜艳的丹蔻,漫不经心,「只许诸位以势压人?本宫可比诸位更会投胎,也不敢怠慢江公子半分呢。」话音一转,语调升高,「公子也知道该等本宫让你起身?藐视皇权,该当何罪?」
这人先是一愣,随口弯腰求饶,「公主赎罪,臣只是好意提醒一下公主。」想也是没料到我要同他们计较,才忙不迭出来当个出头鸟。
我轻笑一声,招招手唤来侍卫,「带下去,杖责五板,以儆效尤。」那人脸色极白还要喊,侍卫倒是灵光,塞了他的嘴,我满意一笑,看向众人,「诸位知道什么叫仗势欺人了吗?不够这个势的,就别跟个跳梁小丑似的蹦跶,本宫看来,可笑。」
说罢,挽着手就走了,也没曾看任何人一眼。
我这招棋走得险,也不知有没有踩到江辄的雷。我不太敢看他,可又不甘心让袁屏平白做了救世主。
海棠林还没走尽,便被人唤住,「殿下。」
听着那人熟悉的声音,好歹是赌对了,我勾唇一笑,又敛了神色,转身过去看他,「江侍郎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