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辄朝我走来的步子一顿,「殿下同臣如此生分了吗?」
我低了低眼帘,声音特地软了两分,「你自离了公主府,便再无音讯,我以为,你不想再同我……」
我没看江辄的脸,却听见他极为温和的声音从我头顶传来,「怎会?」
我抬头看他,酝酿出笑意,又带有一丝埋怨,「那你不来寻我?」
江辄捡去我头上落的一瓣海棠,声音极轻,似低叹似勾引似蛊惑,「暂无所成,无以见殿下。」
我笑着拿走他指尖的海棠,他手上冰凉的触感清晰地传来,「很快就会有的,我相信你。」
我父皇还是重用江辄的,他手上也是积了几件事,完了就得加官晋爵、改头换面了,江辄也不知跟我装些什么。
这人听了我的话,低低一笑,极为愉悦,缓缓「嗯」了一声。
气氛我都跟他调得差不多了,便半带醋意地问道,「刚刚那个女子,是何人?」
江辄那极为勾人的眉眼此刻似乎染上了几许艳丽,「袁家小姐,袁屏,刚认回来的,原还在宫中做侍女。」
他没说我曾为难过她,只是平静地叙述事实。
如此说来,女主的挺身而出,在他眼里不过过眼烟云,那便好。
我小声嘟囔,「你知道得可真清楚,我隔着海棠看见人家美救英雄,心里不快得紧。」
江辄竟然伸出修长的手勾了勾我的发尾,虽然没有任何接触,却平添暧昧,「可臣只见海棠花后,人比花娇。」
我不得不承认,我被撩了,心尖忍不住颤了颤,江辄是真的会勾人心魂。
我脸色一红,小声说了句「我去找父皇」,逃也似的离开了江辄身边。
晚间寿宴,我坐在父皇下手吃酒,吃得估摸着眼角有些发红,人昏昏沉沉的,眼神乱飘。
江辄离得太远,我看不见他,倒是看见了横亘在他前面,压着他永远抬不起头,令他嫉妒至极的人,江家嫡长子,江淮。
江淮此人,身子骨极差,在书里也是个早夭的命。
可偏偏生得极好,如月上天神,清而冷,雅而洁,性子又极为温润,和江辄那装模作样的温润不同,此人乃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