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喜慢慢道:“你是说,你买张双人床,给我?”
这话大有玄机。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
蒋闻涛不敢把话说得太死,使出一点很不入流的无赖手段:“那一个人睡也很空虚,偶尔分我一半儿行吗……”
“……”
蒋闻涛贴着话筒想象双喜此刻羞恼的样子,颇有一点调戏成功的愉悦感。不过,他深知调戏也是要掌握分寸的,一昧胡缠下去,很容易激起对方的羞忿心理。所以他随即就呵呵笑了两声,解释说:“开玩笑的。”
双喜:“……”
蒋闻涛换上一种较为正经的语气,声音却仍然温柔:“不过说真的,我这几天会很忙,还真没空过去你那边——”
双喜正羞恼,一时没经过大脑,脱口道:“谁稀罕你来?”
“!”
骤然一下的安静让双喜一惊,顿时也醒悟到自己出了什么洋相。
他刚才说什么?
谁稀罕?
双喜被自己这种异于平常的反应给震惊了。怎么会用这么一种赌气似的语气?这不是一般女孩子对着男朋友才会用的吗?
他瞪圆眼睛尴尬不已,蒋闻涛在那一头极力忍笑。
好现象。这是好现象。
他声音里充满忍俊不禁的笑意,用一种象是哄自己情人似的语气轻声说:“我稀罕。是我稀罕好吧?”
双喜一张脸涨得通红,咬牙切齿挂断电话。
蒋闻涛这个混蛋,混蛋啊——
当天晚上双喜又失眠了。
床很大,被子很轻,席梦思软硬适中,他一个人摊手摊脚地躺在上面,翻来翻去打滚都足够,可是,他就是睡不着。
双喜闭着眼睛努力培养睡觉的情绪,但脑子不受控制地瞎七瞎八乱想着,一点睡意也没有。最后他索性坐起来苦恼地发呆:为什么睡不着呢?难道真象蒋闻涛说的,一个人睡也很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