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人。你管不着,也管不了,除非你连着我的心一起挖出来……」
「贱人。」齐澄终于受不了,狠狠一掌掴在我脸上,打出我眼前一道目眩的白光。
那日之后,昭华殿难得的清净。
齐澄不来了,也懒得管我。每日申时,我甚至还能在宫人的监视下出去透透风。
昭华殿管事的太监陈蓝是幼年在北渚时就伺候我的人,也许是为了让我有些亲近感,齐澄特意把陈蓝从帝陵调回皇宫,连带着几个旧时与我有过接触的嬷嬷,一同被安排进了昭华殿打理我的起居。
当然他们还有个活计,监视我。
我但凡离开昭华殿一步,哪怕是半只脚过了门槛,陈蓝一行就必须一步不落地跟着盯着,还要将我的一举一动通通报给齐澄。
毕竟齐澄亲自下的喻令,我若是有点什么,上次是血洗太医院,这次更是要连坐昭华殿上下众人的九族。
明明上次,我也没什么。「这么些年,公主变了。」跟在我身后,陈蓝对我延续了多年
前的称呼,「以前公主酿的酒最香,可公主是个惯爱骗人的,
那梅子酒入口香甜沁人,宛如甜水,岂知没两口便醉了。有一
回,还害得老奴错了接大皇子下学的时辰……」
一提大皇子,我二人面面相觑,都哑了嗓。
良久,我道:「陈公公,你什么时候去的帝陵?」
「哎,本来大皇子离开北渚后,老奴一直伺候着先皇。」陈蓝
叹了口气,「直到五年前,大皇子……大皇子尸首运回来,老奴
去帝陵给大皇子守灵。」
「这么说,然哥哥死前,你就在这宫里,在先皇身边?」我追
问道,「公公,我想和你打听个事儿。」
「公主请说。」
我很怕,真的,很怕问出口,也很怕答案。无论答案是什么,
我都不会好过。但是我必须得知道,哪怕它再尖锐,再不堪。
齐澄说他为我杀过人,父皇说皇宫里只有两个北渚人,齐然说
你好好活下去比什么都强,小五说婉妃铅华不御之姿……
我深吸口气,吐出一半,屏住一半:「五年前,南浦皇宫里的
消息泄了出来,这事儿,真的是大皇子做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