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好歹明白了一件事,天子之病,也是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唐靖宏还在低声说着:“前阵子连告老许久的老太医都被召进宫中,我估摸着,皇上是撑不久了,你说要是天子一驾崩,三姐肯定还得等大丧过去,而大皇子和太子两党相争,肯定要许久,三姐可真是,生不逢时啊,也不知道我们家是哪一派的。”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唐七烦不胜烦。
唐靖宏笑得很欠抽:“我就想跟你说。”下一句他没说出来,他总觉得告诉唐七不会是坏事。
唐七哼了一声。
唐靖宏看差不多了,便不再多说,也自己看起书来。
唐七忽然问:“唐家的站队对未来有影响吗?”
“当然,成王败寇,这种时候,中立都危险,必然要站队,万一站错了,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你以为是好玩的?”
“会离开这吗?”
“死的话埋到外面去,流放的话……会有流放在家里的吗?”
唐七苦恼了:“这下麻烦了。”
“怎么了?”
“唐家站在太子这边。”唐七忽然道,“你说说,我们会离开吗?”
唐靖宏暗喜,果然挖到了情报,表面茫然:“真的吗?这我就不知道了。”
唐七沉默了。
她忽然发现,似乎在原地等任务物品出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唐靖宏一番挖消息似乎是一个信号,似乎就在第二天,一切都开始了。
唐五很失落地过来说,楼远征随父出征了。
过两天又带着两箱书过来说,朱麒玉跟着翼王爷去了西南封地,短时间是不会回来了。
又是半个月,方翰奇跟着他的父亲回到北方驻地。
紧接着,连太子师岑阁老都告老,携着一大家子人还乡了。
岑三翻墙进来告辞,走前给唐七留了一食盒的五花肉,把唐五弄得哭笑不得。
其他不想卷入漩涡的人也能走的走能逃的逃,留下站了队的朝中大臣们开始了政治生涯最重要的一次博弈。
这些,深闺姑娘家是很难感觉到的。
就算到了唐大老爷每天早出晚归有时甚至连续几日不归的程度,唐三小姐的婚事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很快就到了她出嫁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