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风来挑眉。“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李元英笑。“没什么意思,只是感叹一句守军府中藏龙卧虎,随便拎出一个人都是绝顶高手。”大堂内气氛微妙。魏重开口解释。“阿来身边那个藏婆婆以前确实是江湖中人,我夫人生前对她有救命之恩,她为了报恩就一直留在了阿来身边。”李元英笑道:“魏将军别误会,我也只是随便聊聊。”恰巧此时,荀亦从外面回来。他衣衫单薄,长发也未束,显然是刚才听见动静就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连脚上的鞋都没顾上穿。“予安,你没事吧!”秦清声音柔和,将手上早已准备好的披风给他披在身上。梁微末低声感叹。“她竟这般细心,连披风都备好了。”说着她还捅了捅李元英。“你输给她也不算丢脸。”李元英面无表情,在偷偷瞅着荀亦。魏风来眼睛在几人身上转个不停,凑热闹似的一笑。“我记得秦娘子是云家媳妇吧?小沛将军,你们······”她故意拉长声调,目光狡黠,补了一句。“玩得挺花!”荀亦扯下披风,给秦清披了回去,没有说话,也没有看她,直奔魏重而去。秦清握紧拳头,失落在眼中一闪而过。她本该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但在他面前,她的分寸感如履薄冰,溃不成军。“丞相,如何?追到人了吗?”魏重问。“刺客武功奇高,我没追上。”听到荀亦的回答,魏风来悄悄松了口气。荀亦道:“魏将军,后半夜需要再加一班巡逻兵。”魏重点头。“那是自然,只是这刺客仿佛是冲着小沛将军而来。”荀亦不知为何突然呛了一下,他一手扶着边几,一手抵在唇边,咳得脸色涨红,青筋都爆了起来。魏重急道:“丞相您没事吧?”见到魏重搀扶住了荀亦,秦清刚要上前的脚步一顿,她垂下眸子,默默退了回去。荀亦缓了一大口气,摇头。“没事,大家都先去休息吧!”大堂内众人纷纷散去,李元英慢吞吞地,走得最慢。突然,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攥住。“我有话对你讲!”李元英手掌心流进一股滚烫的液体,她心下一惊,低头看去,鲜血正顺着荀亦的手指往下滴。···房间内,荀亦光着膀子,只穿了一条单裤,他裸露出来的皮肤有十几处针眼,专挑着放血的大穴扎。李元英手上和着止血的药膏,闷声道:“追不上就算了,何至于这么拼命。”荀亦目光湿漉漉地瞧着她,将手上一直攥着的一缕银发拿了出来。李元英微愣,接过那缕银发。“是魏风来身边的那位藏婆婆?”“你的出师之名有了。”荀亦声音沙哑,一张脸苍白无色。刚才跟藏婆婆那一战并不轻松,他是武学奇才,藏婆婆也不遑多让。“你怎么知道我在怀疑魏风来?”李元英坐到他身边。荀亦笑得苍白无力,伸手摸她脑袋,仿佛稀罕得不行,又揉了揉她的脸。“你的那点小心思,逃不过我的眼睛。”李元英噘着嘴,用木勺挖着药膏按在他出血的伤口上。“你不是说不帮我的吗?”“你这个女子,现实得很,我不帮你,你就不理我,连我给你炖的燕窝你都不肯吃,我哪里敢不帮你?”他的声音洋洋盈耳,话动听,也动人。李元英有些难为情,她觉得自己仿佛真的是个混账,荀亦一直纵着她,为她妥协了一次又一次,而她一直在逼迫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嘴巴张不开,只是低头挖着药膏,给荀亦按在那些出血的伤口上。荀亦握住她的手。“针还没取出来。”李元英微愣。“什么?”她还以为荀亦跟她一样,受的是银针的贯穿伤,没想到还有针埋在他的身体里。他身上这十几处伤口,若针全都埋在里面,可不是开玩笑的。“那怎么办?”李元英有些急。银针埋在血肉里很难找到,难不成要把每个伤口都剜开?荀亦修长的手指轻轻按在李元英的嘴巴上,淡淡道:“吸出来!”李元英蹙眉,认真道:“我这个嘴巴恐怕没那么大的劲儿!”她这个傻姑娘,若是这时能想起来看一眼荀亦的后背,就能发现他在撒谎。藏婆婆的每根银针都是穿着他的身体而过,根本没留在他的身上。荀亦吞咽一口,哑声道:“试试吧!”他就是想让她亲他,在她不理他的这段日子里,他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像是春日里犯了瘾的猫儿,恨不得半夜悄悄溜进她的房间里,将她抱进怀里使劲地亲。“好吧!”李元英放下手里的药膏,活动了一下嘴巴,双手扶着荀亦的膝盖。荀亦紧紧盯着她红艳艳的嘴唇,眼中烈火缭绕,紧张得连呼吸都忘了。见她舔了一下嘴唇,他也不自觉地跟着舔了一下。她缓缓靠近他胸前的那处伤口,清甜的呼吸扫到他的皮肤,有些潮湿,毛茸茸的,带着痒意。荀亦屏住呼吸,刚要接触到,李元英突然扬起头。“不过不一定吸得出来。”他哑声“嗯”,眼眶猩红,像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欲望的猛兽。“那我给你吸了?”李元英柔软的嘴唇轻轻触碰他的皮肤。荀亦喉结一滚,闭上眼睛,舒坦!李元英使了吃奶的劲儿,什么都没吸出来,反而把荀亦白皙的皮肤嘬出一个艳丽的红印子。他生的宽肩窄腰,筋骨健硕,皮肤又是冷调的白色,这个红印子就像是重峦叠嶂的雪山上,一朵盛放的玫瑰花,极白跟极艳丽的红,刺激着人的眼睛。李元英唇边有一抹专属于荀亦的鲜血,将她本就红润的嘴唇,染得更红了。她看着那枚红印子,摇了摇头。“这法子不行!”荀亦拉着她的手。“再试试吧!我腹部那个伤口疼得厉害。”李元英低头看去,见他窄瘦苍劲的腰身上,果然有个伤口。